第1028章 一千零二十六章“所谓伊人。”

以上了。五次？六次？”苏文笙的声音飘过来。

……“次数”应该差不多够了。

“……”

——自己的死亡回档，永远是最高优先级。

苏文笙却摸了摸下巴:“……嗯，应该是第二次，我猜测。”

苏明安望着自己的手掌，鲜血在指缝之间流下。丝丝缕缕的艳红弥漫在他的掌间，一寸寸流下。

苏明安第八次睁开眼睛，这回，他没有再默背。

下午三点。

然而事情的难点就在于，苏明安就算可以无数次走到这里，他依然会被堵住。因为他就算回档，也永远只能回到下午三点或者下午四点，神灵依然会把他带到预言石壁前。

——祂不会知道，苏明安已经知道了一切。

“哦，再见。”苏文笙也随口接话。

苏文笙后退半步，微微蹙眉：“给你指一条路吧，如果神圣教堂那边走不通，就去求助霍牧黎尔国的黑鹊，然后去打碎预言石壁……喂，你有听我说话吗？”

……

“——你又一次走到了这里。”神灵微笑行来，白发在烈火中飞扬，笑容透着无机质的冰冷：

“第一次。”苏明安说:“苏文笙，你想对我说什么？”

——神灵。曾经你预知了我的发言，现在我能预知你的发言。

——你看，一模一样。

“我来了。”诺尔说。

与——过去。

……

苏明安抬手，将自己脖子上的丝线缓缓解下。这丝线看上去很劣质，并没有诺尔的丝线那么光滑透明。

……

“……别说了。”苏明安实在不觉得苏文笙这些话有什么意义。除了让他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到任何作用。

苏明安伸手，轻轻击了个掌，诺尔的大拇指弯曲了下。对上了暗号。

神灵露着微笑，苏明安也露着微笑。

苏明安坐起。

“第一次。”苏明安久违地回了一声。

“第几次？你看起来很轻松。”苏文笙双手插兜。

虽然苏文笙重复着他每一周目都会说的话，像是一个固定模式的npc，但苏明安心里清楚，苏文笙此时重复出这句话，才恰恰是他超出了固定模式npc的证明。

还没等诺尔回过神来，苏明安猛地伸出手，卡住了诺尔的脖子。

剧烈的爆鸣声响起，空间震动在他五指之间爆裂开。

“你们是真的吗……？”

他的脖颈处，残留着一根细细的丝线——倘若他的出手慢上一步，他就会被控制住。

“如何用‘存档’拓宽未来的可能，如何用‘读档’改变宿命的定律，如何用……”

……

——祂以为，苏明安在世界第十周目，是第一次走到预言石壁前。

“……”

虽然苏明安刚刚触发的是自己的死亡回档，但只要他不愿意靠近预言石壁，神灵就会强行来抓人，毕竟两个回档点只隔了一个小时。

苏明安直接无视，就像在班会课默默背书的学生，对班主任的话语完全耳旁风，只顾着背苏明安，你要杀死所有人，你要自杀】这句话。

苏明安抬手。

“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

嵌在黄沙里的蓝眼珠子，即使在最后，这只瞳孔依然倒映着碧海蓝天。

上一次，苏明安看到这些时，瞬间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中。当时，他连朝颜的事情都不知道，连自己经历过大回档都不知道。

苏文笙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一笑：

“……给你指一条路吧，如果神圣教堂那边走不通，就去求助霍牧黎尔国的黑鹊。”

“我只想提醒你，记得休息。”

“好，就听你的，是第一次。虽然我感觉不像是。像是七倍甚至八倍。”

下午三点。

——抬手，泯灭，回档。

所以——这就是他反复默念那句话的原因。因为，他把自己破局的机会，埋在了——

树影摇曳间，蔚蓝的绸带飘荡在风中，诺尔拨开树丛，脸上带着笑容。

——他早就想到了。

所以，只要这十个周目中，但凡有一次，苏明安与诺尔在下午三点对过暗号，神灵就能根据他们的动作，捏造出一个“懂得暗号的诺尔”。

“……”苏明安望着他。

——一模一样。

所以……很有可能，直到现在，在正确的时间线上——

他注视着大海，胸腔间满是寒凉的风。

就算苏明安已经走到过这里一次。只要触发自己的死亡回档，神灵就不会知道他曾经来过这里。

“……”

苏明安一直默背着，直到神灵再度过来抓人。

……

他启步，朝霍牧黎尔国的方向走去。

苏明安与诺尔对暗号，用的是“钢琴”这个话题。诺尔与苏明安对暗号，则是根据时段使用不同的动作。现在是下午三点，暗号动作是击掌且稍微弯曲大拇指。

预言石壁在烈火中破碎，那些苏明安已经看过的文字再度显现了一遍：

827年2月3日，苏明安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