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的船,一定要可靠,才能让将士们安心,才不会影响水军士气。我派子仲、子义经营辽东贸易,也有近两年了,在辽东消息也比较灵通。
有些话,我也不跟外人讲,但伯言不是外人,你心里有数就行,别去求证。”
诸葛瑾说着说着,忽然下意识左顾右盼,确认无人。
伯言自然是陆议的字了,此时距离诸葛瑾刚来吴县时,已经过去了二十天,马上就是建安七年的新年。陆议也算是虚岁二十了,当然他行冠礼其实更早,上半年灭孙后不久、陆家在吴郡正式洗白后,陆议就行冠礼了,也取了字。
此刻见诸葛瑾郑重,陆议当然立刻换了个肃然的表情,以示自己绝不会外传。
倒是旁边始终静静旁听的步骘没有任何表示,他也不需要表示,他跟诸葛瑾的互信更加深入彻底,没必要演那些虚礼。
诸葛瑾便神神叨叨地透底:“子仲和子义派去辽东、深入襄平的细作,近日打探得公孙度似乎也疾病缠身,愈发暴戾多疑,在辽东滥杀无辜以维持其权柄。
虽然公孙度的病远不如袁绍那般可期,但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了。算算时间,袁绍多半是熬不过明年了,曹操一两年内必然会在袁尚那边取得突破,我们能做的,只是徐徐控制住袁谭。
一旦曹操能腾出手来,全力对付袁谭,必然会试图联络公孙度,许以更高的爵位官职。如今公孙度还只是曹操册封的武威将军、永宁乡侯,别无其他职务。
他的辽东太守,都是先帝时所封,已经十二年没挪过了。这十二年里,公孙度僭越不法,自行加封平州牧,用帝王銮舆,这些曹操原本都没承认过。
真要是到了那一刻,曹操或许会承认‘平州牧’的官职,再许诺公孙度拿回东海等地,甚至是北海,以求公孙度夹击袁谭。我们的一切部署,自然要抢在这个之前,到时候先对公孙度下手。
所以,水密隔舱的新式大船也好,配套的远海航行、导向手艺,都要在这段时间内准备万全,别误了这个大事就行,倒也不用太急。两年足够了。”
诸葛瑾说的这些话,有的是糜竺和太史慈真正打听到的,有些则是诸葛瑾自己夹带的历史知识。
但他很注意夹带的方式,比如他知道糜芳就在吴郡,所以凡是有出入的那部分,都说成是太史慈的信源,不用糜竺当借口。以免糜竺糜芳兄弟将来对账,发现出入。
而太史慈那边,糜芳肯定不会去求证的,陆议更不会了。一两年后,诸葛瑾所言统统都应验,这就是真实情报。
而下面的人做事有了个目标感,知道要为哪个阶段性项目奋斗,也就更有干劲和计划,陆议也好把控关键节点进程。
公孙度的病情现在到底如何,其实也不重要,关键是他的年纪摆在那儿,世人共知——公孙度是“40”后,也就是140年代生人,如今都要202年了,他已经六十好几了,也就比刘表稍微年轻两三岁。
汉朝人这个年纪已经算高寿了,尤其东北苦寒之地,生存条件恶劣,富贵人家虽然可以吃饱穿暖,但也多靠大量肉食油脂御寒。
汉朝时北方又没有喝茶解油腻的习惯,当时东北的农业条件更是半年吃不到新鲜蔬菜,要么就吃腌菜。而权贵不知道油腻的危害,基本上都是纯吃主食和肉、乳制品,跟匈奴、乌桓贵族的生活习惯差不多。
公孙度的寿命,本就该比刘表这种养生淡泊的名士短得多才对。
步骘和陆议对于“公孙度也就一两年了,最多两三年”这个说法深信不疑,心中也就有了后续布局的节奏。
盘算了一下之后,步骘因为自己跟诸葛瑾关系更亲近,就毫不见外地把陆议其实也想说而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
“如此说来,这些新式海船确实要加急研造,至少不能太拖。不过……子瑜兄还真是能者多劳,太敢给自己压担子了。若是早料到今日,当初不向那公孙度贩卖‘板屋船’以换取战马,不帮助公孙度沿着海岸线快速向乐浪、带方推进,咱将来也不至于如此辛苦。”
诸葛瑾却对那个已经过去的决定毫不后悔:“这事儿没什么可后悔的,我当初也是为了驱虎吞狼。如果将来让我们去征服三韩,当地反抗注定激烈,而且久久不能得民心。
先放公孙度进去稍稍肆虐几年,把反抗最激烈的杀了,甚至公孙度临死前,乐浪、带方甚至将来三韩的土人,肯定会觉得机会来了,想要重新起事,到时候必然引来公孙度垂死反扑、屠戮震慑。
这样一来,等我们将来翦灭公孙度时,顺手把带方之地肃清,才能事半功倍。当地残余之人,也更会受主公德政感召。反正你们放心,我敢把摊子铺这么大,就是心里有把握的。放出去的每一招,我至少还有两三招后招可以自己克自己的前招。”
一旁的陆议听了,心里依然不是很踏实,但他很有眼色地没敢多问。还是步骘不见外,指着面前这几天工匠们刚造好的水密隔板龙骨结构模型:
“就凭这个么?恕小弟直言,我也算跑遍东海了,长江口以南和长江口以北的海况,大不相同,北方多浅滩滚涂浪,南方多深水,尤其闽中还有黑水沟,当年我与伯言去相助王朗,那也是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