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监、宫女,发现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敢看。
也不会有人看到,因为朱祁钰用身体挡着呢。
但那种羞耻感,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爱妃面皮太薄了。”朱祁钰叹了口气,钱啊钱啊,去哪弄钱啊。
“陛下,郑氏夫妇还在外面站着呢。”冯孝伺候他吃药的时候说。
“倒把他们忘了!”
朱祁钰眼睛一亮,这不有人送钱来了嘛,笑道:“宣进来吧。”
很快,一对夫妇走了进来,一瘸一拐的,站了一夜,天气又冷,两条腿都快站废了,勉强跪下行礼,声音哆嗦。
“季福,认识蔺小九吗?”朱祁钰板着脸。
“回陛下,认识。”
朱祁钰一愣,居然承认了?
“怎么认识的?”
“蔺小九是光禄寺厨子,为人好赌臣在外面开了家赌坊,蔺小九是家里的常客,输了很多钱,他把妻子孩儿都抵出去了,所以臣认识他。”
季福哆哆嗦嗦道:“臣有罪,臣不该开赌坊,请陛下宽恕啊!”
你倒是推个干净。
“郑氏,你是太上皇的乃母子?”朱祁钰看向郑氏。
郑氏明显一愣,乃母子是粗鲁人说的骂人的话,皇帝怎么能说出如此粗俗的话呢?
“是。”她乖乖承认。
“你们夫妇狼狈为奸,偷盗里库,拖出去砍了吧。”朱祁钰听了季福的解释,就知道从他们身上打不开突破口了,干脆直接弄死。
“陛下冤枉啊!”
郑氏膝行两步,高喊:“臣妾的确是太上皇的乃乳母,但景泰元年后便从再无入宫纪录,您说臣妾夫妇偷盗里库,可臣妾夫妇从未进过宫中,如何偷盗里库呀?”
“你在质问朕吗?”朱祁钰盯着她。
“臣妾不敢,但世间总要有个理字,您是天下共主,您应该是世间最讲理的人,如果您有证据,可以杀了我们夫妇,我们夫妇绝无二话,可若毫无证据,便冤杀我夫妇二人,臣妾心中不服!臣妾夫妇不服啊!”
真没想到,郑氏居然是个牙尖嘴利的,不然也不会选为朱祁镇的乳母。
“非要朕拿出证据?”朱祁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是!”郑氏认为自己无懈可击。
季福已经解释了蔺小九,就算把蔺小九拉来对质,恐怕真如季福所说,蔺小九是个赌徒,把妻儿都输了的赌徒。
“你也不见棺材不落泪?”朱祁钰看向季福。
“臣不服!”
季福是锦衣卫百户,所以称臣。
“把曹吉祥拉过来!”
奇怪的是,郑氏脸色丝毫不变。
曹吉祥进来就跪下,一眼就认出来郑氏,立刻道:“皇爷,她是南宫的人!”
“放屁!什么叫南宫的人?我就是太上皇的乃母子!天下人都知道!你个死太监,敢随意攀咬我?我没做过的事,谁也休想把屎盆子扣我头上!”郑氏直接撒泼。
曹吉祥反而悻悻不说话了,他是真没证据。
朱祁钰皱眉,蔺小九绝对没指认错,季福一定是把油纸送入宫中的人,可在宫门口,又是谁接应他的呢?
若这次放归郑氏夫妇,再抓可就难了。
朱祁钰犹疑。
“奴婢参见皇爷!”
却在这时,舒良风风火火拜见,他瞥了眼郑氏,道:“奴婢审讯太医院的太医,又有新的发现!”
猛地,郑氏脸色一白。
季福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正月十六的凌晨,负责给群臣治伤的太医中,有一人叫徐埙,担任太医院舍人。”
舒良道:“这个人招认了!”
噗通!
季福软倒在了地上,露了!全都露了!
“徐埙?徐彪的儿子?”朱祁钰皱眉。
那天真是漏洞百出啊,居然让徐彪的儿子出入奉天殿,幸好当时他有范广保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皇爷好记性,就是徐彪的儿子,徐埙,担任太医院舍人!”
舒良吹捧道:“他招认了,那天是他,从季福手里接到了油纸,交给一个叫蒋冕的太监!”
“蒋冕?”朱祁钰又吃了一惊。
蒋冕是御马监太监,原主还提拔了他弟弟蒋成入锦衣卫了呢,却不想蒋冕也是朱祁镇的人?
真是防不胜防啊!
“没错,是蒋冕,奴婢已经派人把蒋冕抓住了,但他弟弟蒋成不见了,奴婢派人正在抓捕。”舒良道。
郑氏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来人,把她泼醒!”朱祁钰岂能放过天赐良机。
“皇爷,地毯珍贵,不值当因为个贱人脏了地毯,奴婢把她弄醒。”舒良擅长这个。
啪啪啪!
提着刀鞘疯狂劈砍郑氏的脑袋。
郑氏惨叫连连,脑袋全是大包,脸颊有的地方磕破了血。
“你还敢叫?闭上嘴!皇爷让你叫,你再叫!皇爷不让你叫,你就老老实实闭上嘴!”
舒良高高举起刀鞘,狠狠打在郑氏的脑门上。
一缕鲜血从脑门上流了出来。
郑氏晃了晃,又要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