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吗?”朱祁钰爆喝。
还收拾不了你了?
孙太后眼泪呛出来,爬到朱祁钰的面前,把脸扬起来,抓着朱祁钰的手,求他捏着她的脸,泪如雨下:“皇帝,你我母子,为何非要你死我活啊?”
“求求你了,放了孙家吧!”
她脸面什么的都不要了!
就这样让朱祁钰捏着,求着朱祁钰!
只要他喜欢,做什么都行!
“名单!”朱祁钰冰冷吐出这两个字。
“就算哀家给你,你能信吗?皇帝,这是你的心病,你不把老朱家的人杀光,你是不会放心的?”
孙太后苦笑:“当初建文,就是疑神疑鬼的,削藩削藩,把江山削没了!”
“皇帝,没有什么名单,这些年来,只有哀家、徐宾和聂氏知道,没人知道的!”
“你觉得朕会信吗?”
朱祁钰冷笑:“唉,皇太后好算计啊,在朕的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真如你所说,没有名单,朕只能把老朱家的人杀光了,才能坐稳这皇位啊!好算计啊皇太后!”
猛地,他眸光一厉:“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名单!”
“真没有名单啊!”孙太后痛哭。
“皇太后是真以为朕不能杀人啊!”
朱祁钰松开了她:“反正老孙家人多,朕随便诏几个入宫,当着您的面,剁了他们,不,让您亲自动手,把他们杀掉!”
“那时候,你就会说了!”
孙太后疯狂摇头:“不,不要!”
“皇帝,哀家没说谎,哀家没说谎啊!”
“你要怎样才肯相信哀家的话啊!”
“朕只要名单。”朱祁钰声音冰冷。
孙太后满脸绝望,无论如何说,皇帝都不信啊。
这完全是一个死结。
“请皇帝杀人吧,哀家真没有名单,真没有啊!你要如何才肯相信哀家啊?”
孙太后哭个不停:“皇帝不信,把哀家圈禁在宫中,哀家永远守着这寂寞,终生不见人,如何?”
“皇太后也和太宗皇帝讨价还价过吗?”朱祁钰冷冰冰地问她。
孙太后浑身一颤,皇帝这是非要把疑心病,变成杀戮,不杀光了,他是不会安心的!
“呵呵呵!”
她惨然而笑:“哀家早就不该心慈手软,让你坐这八年皇帝!镇儿回来的时候,就该不顾一切,推翻你!也就没有今天了!哀家悔啊!”
“哼,皇太后少做了吗?”
“景泰二年的金刀案,景泰四年的朱见济。”
“朕后宫里的女人,朕吃的药”
“不都是皇太后一手策划的吗?”
“哪件少了?”
“只不过朕命大,活到了今天而已。”
“成王败寇,皇太后便服了吧。”
朱祁钰语气一缓:“交出名单,朕让薛厦出宫。”
“否则,出宫的就是诛孙家九族的圣旨了!”
孙太后惨笑,不说话了,求饶也没用了,当狗也没用了,皇帝疑心病犯了,只有杀戮才能治这个病。
朱祁钰走出仁寿宫正殿。
他一直在等孙太后叫住他,可是没有,孙太后没叫住他。
难道真没有名单?
皇太后没骗人?
“传旨,皇太后忧思成疾,朕心难过,国朝正值多事之秋,朕无暇侍疾,便让常德公主代朕侍奉皇太后。再在宫外贴出告示,召集天下名医,为皇太后诊病。”
看见朱祁钰走出仁寿宫,常德以为皇帝真杀了母后呢?
可听到圣旨,微微松了口气,又如遭雷击,皇帝这是把他们母子三人和皇太后一起,圈禁在永寿宫中了!
不过,孩子不用死了!
该死的张軏,本宫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却如此待本宫,狼心狗肺啊!
常德搂着两个孩子,走进永寿宫中。
“吃食上别亏待她们,吃饱吧。”朱祁钰嘱咐一句。
去银作局的路上,朱祁钰阴沉着脸。
先切断了永寿宫对外的交通门路,再徐徐图之吧。
“皇爷。”冯孝唤了一声。
朱祁钰歪头看他,冯孝压低声音道:“若皇爷想,奴婢可动手!”
“滚一边去,皇太后、常德毕竟与朕是一家人,吵吵闹闹罢了,吓唬吓唬她们就算了。”
朱祁钰倒是想杀,名单不到手,怎么杀?
冯孝没转过弯来。
皇爷不是恨到跳脚嘛,怎么就又不杀了?
“启禀皇爷,南和伯传来消息了,已经到京畿了,最迟明早就能入京。”冯孝低声道。
“带来多少人回来?”朱祁钰正愁无人可用呢。
“七百人。”
朱祁钰颔首:“够用了,传旨方瑛,入京后便来宫门拜见,朕在宫中等他。”
“让金忠抓的人,抓来了吗?”
冯孝回禀抓到了。
“抓去银作局,朕一并审了。”朱祁钰清理完了内宫,就要开始清理宫外的各监、各局。
其中,他最看重的是御马监,御马监下辖养马军,养马军下辖勇士营和四卫营。
也是他在京畿之中,必须掌握的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