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俘虏”
冯孝明白了。
其实朝堂真不缺工匠,先不说漠北,就说湖广、云贵,遍地都是土司,若造反的话,完全可以抓来做工匠啊,做几年汉化完毕了,再放出去做民籍。
“皇爷圣明!”冯孝跪在地上。
“这次李震就抓了数千俘虏,押解入京,正好全部打入匠籍。”朱祁钰没说,这是对华夏苗裔,大可网开一面,等对待异族的时候,可就不是干几年就放出去了!
“奴婢遵旨!”
冯孝压低声音道:“回皇爷的话,白圭、李实、朱英等人已经到了京畿,应该很快便能入京。”
“到了京中便宣来,朕有话叮嘱。”
朱祁钰溜达一会后,便开始批阅奏章。
最近几天,奏章数量增多,多为长篇累牍,都是说些弊政的,贴黄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只能把奏章送到他这里。
他看得也头大。
这大明,真是个四处漏风的屋子啊,想补,都不如一脚踹塌了舒坦。
忽然,他眉头皱起来:“不是说过了吗,打春陋习取缔了?宛平县为何还打春了?”
“冯孝,宣刘吉进来!”
贴黄最后,标注上自己的名字。
刘吉战战兢兢进来。
“启禀陛下,这是宛平知县张芳昨日递上来的奏疏,说宛平县百姓认为不打春,今春不吉利,担心今年收成不佳,所以知县张芳无奈之下,只能打春,呈上来这道奏疏,也有请罪之意。”刘吉说道。
“花了多少银子?”
“上面没有详细数目,微臣不知道!”刘吉道。
“哼!”
朱祁钰冷笑:“百姓不同意,他张芳天天住在百姓家不成?百姓有什么想法,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花了多少银子,又遮遮掩掩的,把朕当成司马衷吗?何不食肉糜?”
刘吉低着头,不敢应答。
“这张芳是哪年进士啊?”朱祁钰语气一缓,实在没印象。
“启禀陛下,此人乃正统十二年举人。”
“举人?当了京畿知县,不容易啊!举主是谁啊?”朱祁钰又问。
“微臣不知。”
朱祁钰看向冯孝,冯孝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是哪里人?”
“山东兖州府人!”
朱祁钰眼皮子一抬:“山东的?宣进宫里来!朕亲自问他一问,百姓为何如此爱戴他,有什么心里话都跟他说呢?”
“刘吉,你亲自去传旨,也暂当几天宛平知县。”
朱祁钰沉吟:“朕给你御史之官,去宛平县查一查,这个张芳是什么来历?也看看,宛平百姓,生活如何?连夜就去,快些!”
“微臣遵旨!”刘吉知道,皇帝要动手了。
朱祁钰目光闪烁:“连京畿的知县,都不听朕的命令,那更远的地方呢?是不是也都照常打春了?”
“冯孝,河北巡按使在哪呢?”朱祁钰又问。
“奴婢不知,奴婢这去问都察院。”
“直接下旨给都察院,让各地巡按使,查一查,哪些县城,不听朕之命令,还在打春!查实后,禀报上来!”
朱祁钰目中寒光一现,有人找死,就别怪他无情了。
他继续批阅奏疏。
“启禀皇爷,巡抚年富的密揭传来”费宠小跑着进来。
朱祁钰低着头,伸出手。
费宠赶紧放在皇爷的手里。
朱祁钰检查下封泥,才打开密揭。
年富本来应该入京的,被临时调去宣镇,帮李秉分担压力来着。
“这个年富!”
朱祁钰面露不满,竟然把于谦给弹劾了。
他弹劾于谦专擅之罪;还弹劾分守太监韩允中饱私囊,和本地商贾来往过密等罪;又弹劾宣府参政、军中坐营等官员贪腐府库之罪。
还说,宣镇非朝廷之宣镇,而是个别人之宣镇。
这话听起来大逆不道,却说的很对。
只是不合时宜。
宣镇三战三败,当务之急是收拾军心,不可节外生枝才对。
“其人过于刚直啊!”
朱祁钰对年富的弹劾十分不满。
不过,年富有一个点说的很对,宣镇上下都烂了,包括杨信,都在贪污。
但大明缺的是打胜仗的将军,哪有文臣武将不贪的,贪了就贪了,只要能办实事便可。
“把尹直叫过来。”
等尹直进来,朱祁钰把密揭给他看。
“陛下,臣以为年巡抚句句属实,朝堂当清查宣镇!”尹直跪在地上。
朱祁钰皱眉。
尹直却说:“陛下,倘若中枢明知贪污,而视而不见,岂不助长了小人之风?万一,那些商贾,擅自揣测中枢的深意呢?”
朱祁钰一愣。
这尹直看得够透的,没错,那些商贾,说不定就等着看中枢什么举动呢?
那朕便迷惑尔等!
“传旨,赞扬年富忠直之举,叱责于谦、杨信等人,再派锦衣卫清查宣府!”
“陛下圣明!”
都是做做样子,名单已经出京了,估计很快就有动静了。
他已经让东厂、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