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回来!”
于谦拍拍他的肩膀,他很看好杨信,认为杨信有名将之资。
他以为自己再无出京带兵之日,所以想把一身所学,传给杨信,让他做个衣钵传人。
“唉!”夜色之中,于谦长长叹息。
勤政殿。
朱祁钰阅读于谦上奏。
“这个于谦,远在宣镇,也在干涉京中诸事!”朱祁钰对于谦胡乱插手十分不满。
奏疏上,于谦劝说他,不要行杀鸡取卵等暴戾之法,此法后患无穷。
宣镇商贾彻底投靠瓦剌,便是后遗症。
“朕难道不知道吗?”
朱祁钰面色不愉:“但朕手里没钱,如何养兵?如何扩大皇权?后患,和傀儡相比,朕宁愿选择后患无穷,朕也决不当傀儡!”
若无杀鸡取卵,内帑哪来的六百万银子?
“回皇爷,宛平知县张芳到了!”冯孝声音传来。
“宣进来!”
朱祁钰声音一沉。
张芳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入宫,进了勤政殿,赶紧跪在地上行礼。
“呵呵,这是哪来的要饭花子呀?”
朱祁钰看见张芳的扮相,就乐了。
张芳穿着官袍,洗到发白,还有很多破洞,包括官帽,都已经打铁了,身上还有泥污,都不曾清理。
但他本人却白胖白胖的。
“陛下,宛平穷啊!”张芳一阵哭诉,说宛平民生多艰,诉了很多苦楚。
“原来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好官啊!”朱祁钰阴阳怪气的。
“微臣不敢说是好官,但对得起这身官袍!”张芳不卑不亢。
朱祁钰颔首:“确实对得起,这衣服洗多少次了?怎么不换一件?上书跟朕说,朕让织造馆再给你发一件。”
“微臣不敢麻烦陛下”
“够了!”
朱祁钰陡然大怒:“装什么装啊!你是什么货色,朕不知道吗?”
张芳不断叫屈。
“宛平粮长徐广,和你什么关系?”
“这”张芳不敢回答了。
啪!
朱祁钰拿着砚台,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
张芳吃痛之下,下意识躲避?
“朕打你,你还敢躲?”
朱祁钰声音森寒:“谷有之,拿着砸!”
谷有之也是轿夫,慌忙进来,拿起烟台,狠狠砸张芳的脑袋。
鲜血,从张芳脑袋上流了出来,他脑袋懵懵的,依稀听到皇帝的话:“回答朕!你和徐广什么关系?”
“圣君在朝,岂可对贤臣动刑?”张芳辩解,自比贤臣。
快把朱祁钰恶心坏了。
锦衣卫送来的情报,一沓纸,说是罄竹难书,都不为过。
“别砸脑袋了,再砸就真傻了,砸腿!”
朱祁钰指了指他的腿:“别用朕的砚台砸,砸坏了还得买!”
谷有之拿来木杖,狠狠砸张芳的腿。
几下,腿就断了。
张芳惨叫个不停。
“好,你装傻不想回答,朕来帮你回答!”
“徐广是你的舅舅!”
“你不过举人出身,如何当得了知县?是你舅舅徐广,走了顺天府尹焦璐的门路,才当的宛平知县!”
“跟朕面前装清官!”
“你起码得瘦一点吧?当朕是瞎子?还是锦衣卫是瞎子!”
“你的老底儿,朕知道的一清二楚!连你家里有几房妾室,你外面有多少个相好的,朕都知道!”
“打,两条腿都打断了!”
朱祁钰很生气。
不是生气他贪污,而是张芳不听话。
他刚刚拿回皇权,第一道圣旨,就是废除打春陋习,偏偏张芳往枪口上撞!
“陛下饶命啊!陛下!”
嘭!
谷有之是真打啊,不止是打断腿为止,而是不断往伤口上打,反复捶打,整条腿打得血淋淋的。
“为何顶风作案?视圣旨如无物?谁指使你的?”朱祁钰怀疑,朝野之中,有人跟他作对。
张芳却满脸懵,他单纯的想多贪一点。
“打得轻了!”
这还轻啊?
张芳看了眼自己的腿,右腿完全打废了,连点知觉都没有了。
“陛下,微臣检举,微臣检举!”张芳灵光一现,为了保命,他豁出去了。
果然,朱祁钰让谷有之停下。
“微、微臣知道山东大涝的原因!”
霍!
朱祁钰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微臣是山东人,知道原因!”张芳想跪下,但那条腿彻底废了,人也晕晕乎乎的,只能躺着。
心中悲戚,就为了几十两银子,赔上了性命。
“说!”朱祁钰来了兴趣。
“求陛下饶微臣一命,允微臣入主中枢!”
张芳这是想当官想疯了吧?
都这样了,还想升官呢?
朱祁钰动动手指,谷有之一杖打下来,张芳痛得一跳。
方才谷有之没用力,这一杖打在腰上,差点打断了脊柱。
“微臣不要了,微臣什么都不要了,就求陛下活命啊!”张芳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