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不可谓不想夺回皇权,好不容易斗倒了杨士奇,奈何他只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一场土木堡,连皇位都丢了。
“陛下,哀家错了!”
孙太后认错了。
她怕了!
若皇帝说的是真的,他真有宣宗皇帝的权力,那么想杀她,想杀漠北王,不过一句话的事!
一点都不麻烦!
可皇帝什么时候拿回这么大的权力的?
他只是个废人啊,连皇儿都没拿回来的权力,他拿回来了?
她不敢赌。
“这是你认错的态度?”朱祁钰看向她。
孙太后又回到了被支配的恐惧,慢慢跪在地上,将头主动放在朱祁钰的手上。
“你说说你,为什么总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呢?”朱祁钰抓住她的脸,使劲掐。
孙太后忍着剧痛,眼泪冲花了妆容。
“浙王,想的可真美啊!”
“他配吗?”
“做了俘虏的皇帝,就该去死,全了大明的名声!”
“可他没有,苟延残喘地活着,居然还妄图夺门复辟,疯了吧?”
“这样的人,配做浙王吗?”
朱祁钰忽然发现她妆容精致,目光一寒:“你打扮得花枝招展干什么?是要去见先帝吗?”
把她的头提上来:“你要是想去见,朕就成全你。”
孙太后赶紧摇头。
她活着,朱祁镇才能活着。
她懂了。
“凭你手上的那点东西?就能让他当浙王吗?”
朱祁钰盯着她:“想当然的蠢货!”
咕噜!
孙太后吞了口口水,满脸惊恐。
“那点东西,只够你在宫中,好好地活着!”
朱祁钰轻轻拍她的脸颊:“你害死朱见济、害死寿康的罪,朕都饶了你了。”
“是真的想让后宫安稳。”
“朕的心,和你的不一样,你只想着自己享受,却不问大明江山。”
“朕想让大明百姓过好日子,想光复蒙元疆域,想做这千古一帝!”
“所以,很多事,朕都忍下来了!”
“可你不知好歹呀,要浙江给漠北王当封地,你怎么不让朕把皇位让给他呢?”
“你脑子里,都是屎吗?”
朱祁钰越拍越用力。
孙太后脑袋很痛。
“朕想把你们当成一家人,可你们三番五次的算计朕!”
“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动摇朕的皇位吗?”
“你以为,凭你的小心思,就能阻止朕,诏天下诸王入京吗?”
“你以为,就凭你们娘俩,势单力薄,就能夺回皇位吗?”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皇太后!”
朱祁钰把她的头推到一边去。
慢慢站起来。
把脚踩在她的脸上:“就像现在,朕踩着你,也踩着整个大明江山!”
“这江山,都是朕的私产!”
“这江山上活着的人,也都是朕的私物!”
“都是朕的!”
“朕想杀谁便杀谁!”
“朕想赐谁什么,便赐谁什么!”
“朕不给,你们谁也不能要!”
“朕给了,你们不想要也得接着!”
“皇太后,朕就当着先帝的面,也敢这般!”
“你能奈朕何!”
朱祁钰踩着孙太后的脸。
孙太后崩溃大哭,想当年,宠冠六宫的孙皇后,号称大明第一美女的孙太后,此刻却只能无能地痛哭。
朱祁钰抬开脚,重新坐在椅子上:“你若还想让漠北王活着,就乖乖听话。”
孙太后慢慢爬起来,像个奴婢一样,跪着,恭听圣训。
“朕也不想咱们这一家人,彻底分崩离析。”
“让天下人笑话。”
“你想要这富贵,就配合朕演戏,母慈方能子孝,母不慈,儿子谈何孝顺?”
“漠北王、常德,都是朕的亲兄姐,朕会妥善安置他们的,不必你操心。”
“明白了吗?”
说了半天,见孙太后没有回应,朱祁钰看了她一眼。
“哀家明白。”孙太后万分委屈。
她不敢再拿那个秘密威胁皇帝了。
那是保命的啊,不是求富贵的。
这一刻她才明白。
“在朕面前,你该自称什么?”
孙太后又想到了那被支配的恐惧:“奴婢,奴婢明白!”
朱祁钰嘴角翘起:“在朕面前,你永远就是个奴婢。”
孙太后只是哭。
“收回你的眼泪,穿着嫁衣,却总哭,是朕欺辱你了吗?”朱祁钰目光森寒。
“陛下没有,是、是奴婢爱哭。”孙太后还是止不住。
“你该叫朕什么?”朱祁钰问她。
“皇爷!”
孙太后的最后一丝尊严,都被彻底踩在朱祁钰脚下了。
“这才对嘛,朕是天下人的君父,你不该委屈。”
朱祁钰淡淡道:“但你终究是皇太后,论治理后宫,你要比太后强得多,唐贵妃也远远比不上你。”
“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