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配做太祖的子孙!”
朱祁钰挥刀还要劈。
却被胡濙拉住:“陛下乃万金之躯,万不可动气。”
“老太傅,你看看,这才多少年啊,皇族都变成了这样一群废物!”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朕都臊得慌!”
“朕的脸都没地方搁!”
朱祁钰用刀指着秦王:“滚远点,朕不想看到你!”
秦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往后爬,真想爬出殿外,永远也不要见到皇帝。
脸上全是血,却感受不到疼。
感受更多的是恐惧。
“还有你们!”
朱祁钰猛地看向兴平王、永寿王:“你们都是他的叔叔,平时怎么不教导他?”
“嘴上说要牧守一方,实际上是贪图享乐!”
“这样的人,有什么用?”
“废物!”
“都是废物!”
“一窝废物,丢太祖的脸呐!”
朱祁钰气得把刀丢在地上,走上台阶,高声道:“朕跟你们直说,若是有想出来做事的,想做官、做将军的,都站出来,告诉朕,朕成全你们!”
“朕不怀疑你们!”
“也不怕你们造朕的反!”
“这也不是试探你们!是朕的真心话!”
“只希望你们有才能,能撑起咱们朱家!”
朱祁钰痛心疾首,颓然坐在案几上:“你们看看寻常百姓家,兄弟们相互依靠,彼此支撑,方有家业兴隆。”
“朱家的家业是整个大明!”
“你们怎么就不能站出来,帮帮朕,分担分担呢?”
诸王面面相觑。
皇帝真肯放权给藩王?不怕藩王造反?
怎么可能呢?
从建文开始,历朝历代都在削藩,您也不干净,登基八年,没少削藩。
诸王变成今天这副样子,不是你们这一脉希望的吗?
纷纷看向郑王、淮王、荆王,三个近支。
郑王也懵啊。
皇帝到底是真给权呢?还是当胡萝卜,逗大家玩呢?
荆王朱祁镐跃跃欲试。
凭什么皇位在你这一支手上传?
本王父亲朱瞻堈,乃仁宗皇帝第六子。
你庶子,我爹也是庶子,又都是一个爷爷,凭什么我们这支就不能有权力呢?
“荆王有话要说?”朱祁钰看到了朱祁镐。
这小子可不老实,吞没襄王一脉的财宝,都是他在背后使坏。
“微臣没有话要说。”荆王坏着呢,让其他王当出头鸟,他坐收渔利就好了,反正他们是近支,好处得可他们先来。
“诸王都不愿意和朕交心啊。”
“罢了!”
朱祁钰有些意兴阑珊:“明日南苑狩猎取消,诸王回府休息吧,明日朕举办家宴,还在这乾清宫里!”
本来打算去南苑狩猎,泛舟于太液池上的。
统统取消。
太危险了,南苑全是树林,安保无法面面俱到,干脆取消。
而泛舟朱祁钰担心,会有黑手把自己推进水里。
还是在乾清宫里处置奏章吧。
这皇帝当得太累了。
诸王没想到,这结束得有点仓促啊。
“臣等告退!”诸王陆陆续续退场。
朱祁钰把胡濙、张凤、耿九畴等人留下。
也收敛了脸上的怒容。
演戏够累的。
“朕真想恢复太祖之制,给诸王权力。”朱祁钰令所有宫人退出宫外,叹了口气。
“陛下万万不可!”
胡濙脸色急变:“汉王造反近在眼前,岂能不防?”
“老臣说一句僭越的话,这天下诸王,有不臣之心者,不知凡几,若陛下稍加疏忽,恐怕引火烧身啊。”
张凤、耿九畴等人极力反对。
认为必须缩小诸王的权力,强干弱枝,中枢才能安稳。
朱祁钰盯着地图,幽幽道:“总不能把他们关在京城,关一辈子吧。”
诸臣语塞。
要论狠,还得看皇帝啊!
他们以为,诏诸王入京,只是敲打一番,顺势削藩,也就罢了。
皇帝却不打算让他们回封地了,全都放在京中盯着。
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假惺惺的假话?
我们都信了!
“放去塞外,更危险,若联合漠北,瓜分内地,朕岂不更头疼?”朱祁钰叹了口气。
嘶!
还是您狠啊!
难怪您没儿子,原因找到了。
敢情之前的话,都是放屁。
关键这是朱家人的事,他们这些外人,不方便开口。
“陛下,明日真请漠北王,面见诸王?”胡濙皱眉。
“自然。”
朱祁钰轻轻点头:“都是一家人,自然要见见的,皇太后也会出席。”
胡濙脸色微变:“用不用老臣作陪?”
这句话感动到了朱祁钰:“不必劳烦老太傅了,这点小场面,朕能处理。”
“诸卿,你们累了一天,又陪着朕演了半宿的戏,一定是非常疲劳了。”
“但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