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的。”
“阻止朕放经商之权给诸王,这是为中枢着想,为后世之君着想。”
“但据朕所知,周王府每年记账上的就要花七百万两银子,比宫中花的都多。”
“朕以前想着,是周王理财有方,还想跟周王取取经呢。”
“如今才知道,人家周王是指着宗禄过日子呢。”
“看来是纪录不实。”
朱祁钰笑眯眯的。
周王汗如雨下。
膝行到殿中间,不停磕头:“微臣府中节俭,绝对花不了那么多银子,是纪录不实,纪录不实。”
“周王不必解释,朕信你,连四十多万两银子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在乎几百万两银子的开销呢。”
说来说去,皇帝就是认为这钱是周王府的。
周王害怕啊,真查的话,他就完了!
整个周藩都完了!
“求陛下恕罪,微臣说实话!”
“那钱是微臣嫡妻王氏,在外面放印子钱赚的黑心钱!”
周王豁出去了:“微臣自幼读圣贤书,以为百行孝悌为先、万事仁善为重;倡佛教无欲,斥身外物欲。”
“所以微臣认为那钱脏,就埋在了猪圈里,不允许任何人用!”
“微臣为了家丑不外扬,不敢说出来啊,求陛下恕罪!”
“这钱,求收归中枢,用来救济万民,以赎王氏之罪!”
周王够聪明的。
不愧能在外面积累出好名声的亲王。
把罪推到嫡妻身上,反正嫡妻王氏没有所出,他的儿子都是庶子。
他看那女人心里生厌,不如趁机推出去顶罪,然后将夫人张氏扶正,他的儿子们就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子了。
“看来周王在府内也不好过啊。”
“朕会派厂卫查明。”
“若王氏有罪,朕就赐她死,诛其族。”
朱祁钰目光幽幽:“可要是周王说了谎,那朕可就要处置周藩了!”
处置的就不是周王一个人。
而是整个周藩。
周藩的郡王近三十余人,是诸藩之最!
整个河南都快封给他们了。
竟还不知足?
“微臣遵旨!”周王瑟瑟发抖。
他是有名的贤王。
皇帝劈了他一刀,皇帝被文人喷成狗。
印子钱一事,只会让他名声崩塌,他也是用名声换取自己的命。
因为这钱解释不通,不敢让皇帝知道。
不过,只要离开了这场宴会,自然会有人为他遮掩的,最多损失的就是名声罢了。
说不定他还能借机扬名呢,杀妻证道,不错的名声。
朱祁钰冷冷道:“朕放给你们经商的权柄。”
“是让王府自给自足。”
“中枢会支持你们。”
财富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从来没变过。
“臣等谢陛下天恩!”
诸王知道,这是皇帝给他们甜枣,让他们交出地方上的财产,别惹怒皇帝,到时候就鸡飞蛋打了。
“但是!”
“王府搬迁,你们的亲戚们,也跟着搬入京中!”
“朕是为了你们考虑,在京中寂寞,总要有亲戚往来嘛。”
“还有那些嫁出去的郡主,不该流落地方。”
“总要入京的,就一并入京吧。”
朱祁钰终于暴露了所有目的!
没错!
他不止要迁诸王入京。
王府在地方那是庞然大物,靠的不止是王府,更是王府盘根错节的关系。
他要将这些关系,统统迁入京中。
至于他们在地方的钱财,自然要收归厂卫的,统统要进入内帑的。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诸王全都傻眼了。
皇帝这是要彻底斩断他们在地方的根基啊。
都迁到京中来,安置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皇帝哪天疑心病犯了,就能把谁提出来杀掉。
可他们能反抗吗?
敢反抗吗?
把嫁出去的女儿家族,也迁到京中来。
这办法太损了!
“诸王意下如何?”朱祁钰笑眯眯问。
“臣等毫无异议!”诸王叩拜。
“哈哈哈,不愧是朕的亲戚,是知道体谅朕的。”
朱祁钰大笑不止:“都起来,今天家宴,没那么多规矩。”
您可拉倒吧。
心情好时说没规矩,心情不好时一点小错都能抽死人。
“动筷子吧。”
“以后都在京中,朕想见谁便能见到谁。”
“亲戚嘛,多走动才有亲情。”
“否则亲情岂不越来越疏远?”
朱祁钰给自己找补:“你们的亲戚也是,都在京中,来回走动也方便。”
“而且京畿繁华,要什么有什么,不比那些穷乡僻壤舒服?”
今天的圣旨传出去,外面的骂声会此起彼伏。
但是,外面怎么骂他,他不在乎。
他必须达成自己的目的。
当然了,等江南文人入京了,他再看看,谁敢骂他?
“臣等谢陛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