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不想说!”
“那你为何要开口?”毛里孩十分生气。
好好的顺风仗,结果打得一团糟。
损兵折将,还要考虑如何逃回去,像个老鼠一样,就如他们的祖先,被赶出中原一样耻辱。
“我就是内急”岱钦一肚子话想说,却不敢说啊。
为什么会兵败如山倒?
不就因为你嘛!
你要是不杀满都鲁,鞑靼会败成这样吗?
恐怕回了漠北,鞑靼就不复存在了,只剩下最强两部,翁牛特部和喀喇沁部部,互相攻杀吧。
最后便宜的是瓦剌!是兀良哈!
刺啦!
毛里孩划开他的胳膊。
“啊!”岱钦惨叫个不停。
“有尿就憋着!”
毛里孩一脚把他踹翻:“不许给他治疗!”
“狗屁大汗,鞑靼到了危难关头,却只想着尿尿,你怎么不去死呢!”
“还有谁?对本首领不满意的?”
“都站出来!”
“本首领全都把你们戳死!”
“阿古!”
毛里孩就想杀阿古。
阿古赶紧磕头:“太师,当务之急是如何逃回去,求太师冷静下来,求求太师了!”
他不停磕头。
心里后悔,当初大明皇帝招揽他,他就该留在大明。
而不是回汗庭受罪。
不过,大明皇帝是招揽他?还是利用他呢?
说不清了。
四千支火铳一炸,他在汗庭的地位就彻底不保了。
尤其他身份尴尬,他是瓦剌人。
毛里孩压住杀意:“你说该怎么撤?”
“派出多股小部队,袭扰附近城池,让大明焦头烂额,咱们趁机突破墩台,翻越长城,返回漠北。”阿古道。
这是好办法。
但留下来的,都活不了了。
最让毛里孩担心的是,撒出去的人,必须是他的心腹,翁牛特部的人。
按照地图上的墩台估算,起码要舍了五千人。
那翁牛特本部就剩下三万人了!
如何压制其他各部的四万人?
而且,于谦会不会看透他的计谋呢,若在半路夹击,他的下场会更惨。
他看向阿鲁斯,阿鲁斯朝他点头。
“回家,才是军心所在。”
阿鲁斯道:“去攻打城池,大家不愿意,可要说回家,都跟发疯了一样,没人能阻拦我们回家!”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阿古,你留下负责袭扰。”毛里孩把他丢下。
阿古竟松了口气,若留在大明,他该想办法投诚。
可是。
阿鲁斯却道:“首领,我很看好阿古,让他跟着我吧。”
毛里孩一愣,阿古则心如死灰。
阿鲁斯哪里是看重他了,就是不相信他,担心他投诚。
连夜,鞑靼收拾行李开跑。
第二天早晨,于谦部攻入鞑靼大营,结果只是一个充满陷阱的空营,鞑靼兵跑了。
上报给于谦。
张固却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倘若于谦参他一本,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会直线下降。
“下官有罪!”张固嘴里泛苦。
“无妨,此战缴获不小,大宁之围已解,本帅会上书给陛下的。”
于谦不动声色:“派人清理鞑靼营盘,你们暂时入驻进去,等本帅发令。”
“下官遵令!”张固退下。
他发现个怪事,胡豅和顾荣都没在城内。
他们去哪了?
于谦心情不错,白捡一个大营。
建造一个大营可不容易。
毛里孩为了掩护自己,才没烧了大营,结果便宜明军了。
横溪。
齐卓一把火烧了鞑靼的船支。
然后开始搜寻鞑靼的囤物资之地。
还真被他找到了。
在一处山涧里,堆积着大批钱粮,都是从附近抢来的。
鞑靼兵每到一地,都会撒出去抢掠附近的村庄,一切能抢的东西都会抢走。
正常应该囤积在大营里。
但这些东西,则是要带回漠北的,就懒得搬运。
毕竟明军孱弱,在鞑靼兵眼里,都是待宰的羔羊,压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结果,明军把老巢给掏了。
“先不要运走!”
齐卓是从宫里出来的,这些碎银子,约莫两三万两,他还真看不上。
不如用来钓鱼。
他带来三千火铳手,损失了七百多人,还剩下不到两千三百人。
则在附近设下陷阱,守株待兔。
结果,还真等来了人,是翁牛特部的一个千户,带着两千多人,驱赶着附近村落里的明人,来转运这批物资。
他们踩进陷阱,被齐卓全歼。
他才知道,于谦打了场大胜仗,鞑靼败逃。
听完,齐卓目瞪口呆。
难怪陛下高看于谦一眼,这于谦简直是个怪物啊,十四万鞑靼精兵围困大宁,如今只剩下一半人,惶惶逃窜。
若这大捷报入京中,皇帝该如何赏赐于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