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剩多少了吧。
巴达一听,果然于谦来了。
“在下等得,那就请两家暂且休战。”巴达道。
曹义令孛来写下书信,令其他两路停止攻伐,两军暂时休战。
消息先传到胡豅的手中。
胡豅紧赶慢赶,才在曹义后方构建防御工事。
结果收到了曹义的信报,登时拍案大怒:“没胆的曹义!”
“我军已经取得了绝对优势,哪来的谈判!”
“凭什么谈判?”
“孛来杀害我辽东百姓万万!”
“说投诚就投诚!”
“但我大明无人不成!”
胡豅作势要撕毁,那使者却提醒他,这是呈报给大帅的。
啪!
胡豅愤愤丢在地上,踩了两脚:“本官恨不得将所有喀喇沁兵凌迟!脑袋筑成京观!”
梁珤和顾荣知道后怒不可遏。
沈阳的于谦收到后,竟哈哈大笑:“此战定矣!”
“令孛来部放弃兵器投诚!”
“大帅!”
带伤的牛珍还在大营里,他语气哽咽:“咱们的百姓死了那么多,辽东二十年都不能恢复!”
“怎么能接受他们的投降呢?”
“大帅!”
牛珍嚎啕大哭。
“哭什么!没骨气!”于谦瞥了他一眼。
牛珍收了眼泪,啜泣道:“标下不服,凭什么啊?”
“本帅不知道吗?”
于谦阴冷道:“接受了投诚,难道就把他们放归漠北吗?想什么呢?”
“传令各军,接收俘虏后,斩立决!”
“脑袋筑成京观,祭奠我辽东百姓!”
于谦目光阴冷至极。
牛珍瞪圆了眼睛,完全没想到,大帅打着这个主意啊!
“大帅,杀俘不祥!”他惊恐地匍匐在地。
自古便有杀俘不祥之说,往近的说,常遇春就喜欢杀害投降的降兵,所以常遇春年纪轻轻就不幸崩逝。
古之名将,多少人都因为杀俘杀降,遭到了报应。
“本帅不怕!”
“这些人,是畜生!是人吗?”
于谦怒吼:“天谴降下,本帅担着!”
牛珍却匍匐在地上:“末将命贱,末将愿意为大帅担着,末将愿意!”
营中多少将领跪下,悲拗哭泣。
于谦却转过身去。
又打赢了一仗。
喀喇沁部投诚,不能接收俘虏,化胡为汉。
因为这些人染满了辽东百姓的鲜血,辽东百姓不会甘心和这些刽子手做邻居的。
而且,这些人都是畜生,专门对百姓动手的畜生!
这种人,岂能让他们继续做人?
何况,从战争层面讲,这些俘虏明军吃不下的。
喀喇沁部应该还剩下三万左右,辽东军损失在七万人,如今辽东镇残破,把这些人编入辽东军,反而会让辽东军胡化。
得不偿失。
还有一层。
他于谦的战功太大了。
先灭瓦剌一部,又打崩了鞑靼十四万精兵,如今又收降了喀喇沁部三万人。
他已经不能用功高盖主来形容了。
而是赏无可赏。
哪怕皇帝是明君、是圣君,却不知道拿什么来赏赐他于谦呀!
他终究是人臣啊。
皇帝再宽容,真能信任他这样逆天的臣子?
就不怕于谦揭竿而起,推翻了大明?
就算不怕,也必须要防。
所以,于谦要自污,做到人臣的本分,让皇帝好做,他才能存活下去。
于谦倏地苦笑,他活了六十岁,却没想到有这样一天,不禁唏嘘。
“去执行吧!”
这是于谦自保的方式。
杀俘杀降,会削弱他于谦的战功。
届时他于谦凶名赫赫,自绝于文臣,又和武勋不来往,将自身班底削到最低,皇帝自然还会用他。
“去给陛下报捷吧!”
两道命令传达下来。
一明一暗。
密信命令杀俘,筑京观。
李贤瞪圆了眼睛:“太保要干什么?”
“他要做王了吗?”
他见微知著,立刻明白于谦的深意。
完了!
一旦于谦去做了勋臣魁首,文官势力必然削减,那股神秘力量,反而如无源之水,变成一潭死水。
朝中仅靠胡濙一个人,是支撑不起来文官集团的。
李贤目光凌厉:“本官必须回京!回京!”
于谦!
要背叛文官集团。
李贤见微知著,他立刻写信给京中,让京中提前准备
等等,阻止于谦。
把于谦留在文官之中,不能去做武勋,绝不能做的!
以前,文官势大,于谦只是沧海一粟。
现在不一样了,皇帝不断把阁臣往地方派,在中枢培养新人,导致文官集团被不断削弱。
于谦作为文官中掌军的大员,在京中,和胡濙联手,便能压制皇权。
但是,随着于谦功高盖主,也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