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就这样看着他:“证明你的忠心,给朕看。”
奉天殿内,所有人都跪着。
考生们,也都看傻了,这就是得罪皇帝的后果。
让章纶自己剖了自己的心,以证清白。
“陛、陛下”章纶想求饶,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下不去手?就是对朕不忠喽?”
朱祁钰笑道:“那你对漠北王是忠心的吧?脸冲着南宫,向南宫表露忠心,朕不怪你。”
章纶还是下不去手,握刀的手不停哆嗦。
“你对南宫也不忠?”
“那你怎么让朕天天去延和门朝见漠北王呢?”
“朕是皇帝!他只是王爵!”
“凭什么朕朝见他?”
“你规定的啊!”
朱祁钰厉吼:“来人,把章纶九族抓起来!凌迟!”
啊?
奉天殿内的考生吓惨了。
章纶脸色一白,扑倒在地上:“求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你不是个硬汉吗?”
“你不是有骨气吗?”
朱祁钰冷笑:“就是挨几鞭子的硬汉?挨几鞭子的骨气吗?”
“未免太廉价了吧!”
“为什么?连自己的忠心都不敢证明?”
“反倒对朕指手画脚,让朕向漠北王朝见。”
“你怎么不朝见呢?”
“啊?”
“你他娘的脑袋里装的是屎吗?”
“去,把他脑袋打开,朕看看里面是不是屎!”
朱祁钰撇嘴冷笑。
什么硬汉,哪来的硬汉!
在生死面前,谁能不怕?
你章纶要是不怕,早就在狱中畏罪自杀了!
在朕面前装贤臣?装谏臣?
不就是踩着朕,成全你的名声吗?
让朕遗臭万年?
好!朕成全你!
两个太监过来,一个太监拿着铁箍,一个太监拿着斧头,准备将章纶的脑袋劈开。
“不要,不要啊!”章纶看着斧头,就身体瘫软。
一次跪下,就会永远跪下。
第一次愣头青,确实不怕死。
但只要活下来,就会无比怕死,比普通人怕死百倍千倍。
章纶扑倒在地上,泪如雨下:“微臣知错了,求求陛下开恩,饶了微臣吧!饶了微臣吧!”
朱祁钰摆摆手,示意停止,问他:“那你是忠于漠北王呢?还是忠于朕呢?”
“微臣忠于圣上,忠于圣上啊!”章纶哭嚎个不停。
“既然忠于朕。”
“为什么让朕天天朝拜漠北王呢?”
“他只是王爵,朕才是皇帝!”
“一会骂太监,一会骂朕,还要扶立太子登基!”
“哼。”
“朕看你这脑子可不太正常啊。”
“打开瞧瞧吧,说不定里面全是蛆。”
朱祁钰回身看向殿试考生:“以后,你们也要入朝为官。”
“掂量掂量,自己是谁的狗!”
“朕能赐给你们权力,也能让你们九族去死!”
“听到了吗?”
朱祁钰面露凶光。
“学生等谨遵圣谕!”考生们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这皇帝,似乎和民间传言的不太一样啊。
如此惊恐一幕,所有人身体发软,根本都爬不起来了。
“呜呜呜!”
薛远亲眼看见章纶被固定住,铁箍套在头上,斧头高高举起
他吓得嚎啕大哭。
“废物,你哭什么啊?”
朱祁钰冷笑:“把他眼皮子撑开,让他盯着,只要他敢闭上眼睛,第二个就劈他脑袋!”
薛远吓傻了。
皇帝这般残暴,怎么就没人劝谏呢?
章纶看见寒光闪烁的斧头,直接吓晕过去了。
这不是几鞭子,几板子的事,而是要用最暴戾的方式被杀死,好在黄泉路上不会寂寞,他的家人也会跟着去的。
哗啦!
一盆凉水,把章纶泼醒。
章纶睁开眼睛,便崩溃大哭:“求陛下饶命啊,饶命啊!微臣要当陛下的狗,当陛下的狗啊”
薛远也不停磕头:“微臣再也不敢忤逆陛下了,不敢了,求求陛下啊,呜呜呜!”
朱祁钰看着他们。
这就是文臣,在生死面前,屁都不是。
能慷慨赴死的,古今才有几人。
寒窗苦读,考取进士的,难道是为了去死吗?
章纶、薛远都是沽名钓誉之辈,无非是知道景泰帝当不久皇帝,所以才示好朱祁镇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忠诚?
朱祁钰摆摆手,示意太监收了工具:“两只可怜的野狗。”
章纶和薛远如蒙大赦,竟如狗一样爬过来,不停磕头:“谢陛下天恩,谢陛下天恩!”
朱祁钰却盯着他们,该叫什么?
“汪汪汪!”
章纶和薛远竞相学狗叫。
丝毫不顾礼义廉耻。
也不顾今年会试的生员看着呢。
看见这一幕,生员们,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