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家可曾经商?”
“没有!”
丁全斩钉截铁:“范大人应该知道,我家姐姐乃是故辽简王侧妃,所以家中也算是富贵,不会从事贱业。”
范青颔首:“丁先生家世,本官自然清楚。”
“只是敢问丁先生,京师中的钱氏酒业,可是丁先生的产业?”
丁全面皮抽动一下:“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不打扰了。”
范青站起来。
丁全却拦住他:“范大人造访就是这个目的?”
“自然,那丁先生以为呢?”范青反问。
丁全干笑两声:“在下家中绝不会从事贱业,那什么酒业和我丁家毫无关系。”
范青也不纠缠。
丁全松了口气,若能破财免灾,再好不过了。
范青带着人,被丁全一干人等送出了大宅。
而在大门口,看到了面容果毅的陈韶,登时回眸:“丁全!把那几个犯上作乱的人,交出来!”
丁全一下子就懵了。
这范青翻脸也太快了吧。
但看到陈韶率领近千人围住丁家,他就知道坏事了。
“范大人”
啪!
范青一个耳刮子抽在他脸上:“别啰嗦!交出来!”
陈韶看着范青表演,不动声色。
“大人,都说了那是家里不懂事的孩子”
范青一把揪住丁全的耳朵:“还在骗本官?”
“都是军户,怎么成了你家孩子了呢?”
“京师不许人窝藏刀剑,你家怎么有刀剑呢?”
范青手里加大力度,狠狠一扯!
“啊!”
丁全惨叫一声。
范青直接把他一只耳朵撕了下来。
他捂着流血的耳朵惨叫个没完。
范青则丢掉耳朵,抽出腰刀:“再叫,本指挥使剁了你的狗头!”
“大人,我家和辽王府有姻亲”
“辽王已被陛下降格为荆州王,你还自称辽王,要干什么?”范青在他脖子上划了个口子。
丁全被吓到了,只要他敢说错话,这个范青一定会杀了他的。
就知道,东厂的人个个狠辣。
当时就该直接令家丁扑杀了东厂的人,然后迅速逃离,不要了身份又如何!
悔之晚矣啊!
陈韶听说有人私藏兵器。
若是别人家,也就罢了,偏偏这家是荆州王的嫡系血亲,荆州王要造反吗?
他立刻带人冲入丁府。
丁全看着全副武装的大军冲入府邸,就知道彻底完了。
宅子里传来火铳声,不多时便息了。
不多时,被押上来一百多个壮丁。
丁全只感觉天旋地转。
“这么多?”范青吓了一跳。
陈韶浑身是血,走了进来:“不止私藏刀剑,还有弓弩,火铳手损失了十几个。”
范青吃惊。
养马军可是陛下亲军,兵卒能吃饱饭,一天练三次,可谓是精兵。
陈韶也很善战,对付一些家丁,损失这么多?
“丁全是吧?”
陈韶蹲下来,薅起他的脑袋:“说吧,你家里藏了五百兵,要干什么?”
五百兵?
范青吓了一跳。
这回牵出大案了。
一定要捅破天了。
陈韶说是五百兵,不是五百壮丁。
丁全下意识去咬舌头。
但陈韶却拿他的脑袋磕地:“你敢死,本官就把你全家凌迟!”
“说!”
“谁指使你的?在京师屯兵五百,你们要干什么?”
但丁全不肯说。
脑袋上面全是血,也不说。
陈韶丢下他的脑袋,交代一句:“别让他死了!”
“范大人,此事太大,本官必须入宫禀报。”
“劳烦你动些手段,让他快些招认。”
范青哪敢不答应啊。
丁全是荆州王的血亲,却在京师豢养兵卒五百,要干什么?学李隆基造反吗?
陈韶匆匆出府,骑马入宫。
奉天殿上。
足足一个半时辰过去了。
朱祁钰一声不吭。
朝臣都给赐座了,毕竟岁数大了,跪出个好歹来,得不偿失。
这时,陈韶被特许在宫中狂奔。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奉天殿上,跪在地上:“陛下,查出大事了!”
“说!”朱祁钰让人给他倒一杯茶喝。
陈韶顾不上喝茶了:“在丁家,微臣查出了五百兵卒,有利刃有弓弩,个个都是军中好手,微臣怀疑此人有不臣之心!”
哗!
奉天殿内一片哗然。
朝臣对视一眼,都看出了震惊之色。
朱祁钰站了起来,面露惊色:“丁家?哪个丁家?”
军中兵卒,成为私役,他早就知道。
但他登基后,无数次下旨,强令各家不许私藏利器。
“回陛下,是荆州王的母族,山西辽州丁全,丁家!”
陈韶喝了口水,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