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再走通海上丝绸之路了。”
说到哈密和吐鲁番这对难兄难弟。
朱祁钰倏地笑起来:“寇深给朕上了本奏章,竟想胁迫哈密,让出西海。”
“哦?”
提及西边情况,养心殿里气氛轻松。
胡濙抚须而笑:“这个寇文渊是想迫不及待立功啊,瓦剌西走之后,哈密和吐鲁番彻底失去了保护伞。”
“上一任哈密王死于宣镇,其弟卜列革继承王位。”
“但其实权柄,仍操于其母弩温答失里手里。”
“陛下,不如我朝将哈密王尸身完璧归赵,让哈密国为国朝修建城池。”
“西北快要入冬了。”
“甘肃又荒凉,什么都缺。”
“让他们快速占领西海,怕是极难的。”
“不如咱们借用哈密国力。”
“让哈密王,给咱们修缮城池,沿着整个西海修缮城池。”
“西海附近若有异族不恭顺,寇文渊派兵绞杀便是。”
“这样一来,咱们不耗国力修缮西海城池,又能耗光哈密元气,让哈密为我大明做嫁衣!”
胡濙娓娓道来。
“老太傅此计甚高。”
“那哈密新王天天上奏章,请求朕册封。”
“朕迟迟不许。”
“正好,咱们借机消耗哈密国力。”
朱祁钰笑道:“就按照老太傅说的办!”
“修建城池的材料,还是我大明出,只要哈密出人力和粮食即可。”
“陛下圣明!”朝臣笑了起来。
“陛下,您说这玉米三宝,能在乌斯贜种植吗?”于谦忽然问。
他没问朵思。
西北要是能种,朵思应该没问题。
“邢国公是何意?”朱祁钰也不知道啊。
“若乌斯贜能种三宝,那么乌斯贜可就不敢变成宣慰司了!”于谦看得最通透。
想彻底控制草原,光靠武力是不够的。
必须要借用喇嘛教。
“若辽宁能种,乌斯贜应该也能种吧。”胡濙还真没去过乌斯贜。
朝臣都没去过。
于谦喃喃自语:“就凭三宝,乌斯贜就能彻底变成大明领土!”
“邢国公为何如此说?”朱祁钰讶异。
“陛下,乌斯贜地广人稀,又是高山林立,人口不丰。”
“您令四川各个安抚司上高原练兵,不就是想实控此地吗?”
“倘若三宝能在高原上播种,乌斯贜就永远脱离不了大明。”
于谦的意思是,一手粮食,一手强军。
乌斯贜除了地缘优势外,其他的没什么好处。
但若朱祁钰想控制身毒,那么就必须掌控乌斯贜。
“朕对三宝已经迫不及待了。”
而在漠北王府。
周能跪在朱祁镇面前,哭个没完。
他整张脸通红通红的。
被朱祁镇打的。
“不许哭!”
朱祁镇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废人实在能折磨他。
让他的老丈人,轮番哭求他,那个该死的太监许感,在殿门口充当观众。
看他的笑话!
然后去宫中禀报,告诉那个废人,让那个废人笑话朕!让天下人笑话朕!让史书笑话朕!
周能带着两个儿子,周寿和周彧。
哽咽着哭泣。
“能不能别哭了!不要哭了!”
朱祁镇发疯似的大吼大叫:“本王的话不管用吗?你仗着外孙是太子,就不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了吗?”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周能赶紧收了眼泪。
但又小心翼翼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许感。
眼泪又出来了!
嘭!
朱祁镇发疯似的一脚踹在周能心口,周能应声即倒,他也不敢惨叫,也不敢让儿子扶起来。
就小声啜泣。
朱祁镇又踹,连踹了几脚,只觉得气血上涌。
呜呜呜!
“别哭了,别哭了!”
朱祁镇觉得浑身燥热,怒火翻涌。
竟觉得喉头有一股甜意。
整整十三天了!
他十几个老丈人,天天到他耳朵边来哭诉,哭得他头大!
那个该死的太监,就在门口看热闹。
本王的脑瓜子都快气炸了!
“滚,都滚!”
朱祁镇忍不了了。
只要睁开眼睛,就有人在哭。
他心里也难过!
他是皇帝啊!
现在却当了囚犯,当了八年了!
你们的委屈大,还是本王的大?
朱祁镇怒气冲冲出了大殿,结果看见所有妃嫔和孩子,跪在门口。
本来心头一软。
但又听见了隐隐的啜泣声,瞬间怒火填满整个胸腔:“谁也不许哭!谁敢哭出声,本王就杀了谁!”
啪嚓!
一把刀被丢在了地上。
朱祁镇慢慢看向许感。
许感则跪在地上,低着头在笑。
“你当本王不敢杀你?”朱祁镇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该死的太监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