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卿!”
“太仆寺也充当厂卫爪牙了?”尚云怒不可遏。
在读书人心里,厂卫是天下最坏的人。
导致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就是因为皇帝重用厂卫!
只要皇帝放弃厂卫,垂拱而治,便如上古圣君一般,天下自然太平了,百姓自然就丰衣足食了。
啪!
宋汤一鞭子教尚云做人:“瞧不起锦衣卫?”
尚云吓得摇头:“不、不敢!”
啪!
宋汤又一鞭子:“拿钱!”
“你们是强盗吗?为什么非要针对我家?”尚云哭嚎。
“你爹在太仆寺没少贪污,如今证据确凿!”
“如果不将亏空补全。”
“本官就要掘了你的爹陵墓!”
“再把你全家统统打入诏狱,按照大诰办事!”
“剥皮揎草,谁也跑不了!”
宋汤丢了鞭子,坐在椅子上:“所以,本官是给你机会,别给脸不要脸!”
“贪、贪污?”
尚云如遭雷击:“我爹是清官,没有贪墨的!”
“不见棺材不落泪!”
宋汤直接走出审讯室,声音却能传出来:“派人把他爹的陵墓都掘了,把陪葬品拿出来卖了,再去尚家抄家”
“大人,我愿意写信,让家人凑钱,求求大人,不要掘先父陵墓,不要啊!”
尚云疾呼。
而在门口的孙弘目瞪口呆,他刚才还问宋汤,这招能好使吗?
结果尚云就招了。
宋汤进来,尚云立刻说:“一百万两我家真没有啊,但能凑出五十万两,五十万两!”
“你家这么多钱?哪来的!”
宋汤只是诈他罢了。
不想尚云傻啊,自己供述家里有五十万两。
尚云傻乎乎道:“祖业啊,为了保住先父陵寝,只能变卖掉祖业啊!”
啪!
宋汤鞭子使劲落下:“还不从实招来?是不是你爹尚达贪的?究竟贪了多少?”
“啊啊啊!”
尚云被抽了十几鞭子,本来没受啥罪,答应给钱了,反而给打个半死。
他奄奄一息:“我爹真的没贪啊”
啪啪啪啪!
鞭子如雨点落下,细皮嫩肉的他,立刻布满伤痕。
人昏了两次。
宋汤打累了,换个番子来打。
他是痛昏过去了,又被痛醒了。
&t;divtentadv>痛哭流涕道:“贪了,都是贪的!要多少钱都给!求求了,别打了”
现在让他说自己是女扮男装,他都能说。
“让他签字画押!”宋汤洋洋得意。
孙弘暗自发抖。
这个宋汤,做事不按套路出牌,又极为阴狠,怕是要闹起轩然大波。
果然。
尚云被屈打成招的消息,不胫而走。
国子监监生群情激奋,想去西华门哭门去,求皇帝做主。
而在宫中。
朱祁镇入宫的消息,刚送到朱祁钰的手上:“把诸王宣进来吧。”
诸王都被冻傻了。
一个个瑟瑟发抖。
“陛下,微臣知错,知错了!”周王匍匐在地。
朱祁钰指了指火炉,端过去让诸王暖和暖和身子。
“谢陛下恩典。”
朱祁钰却笑了起来:“先都暖和暖和,还有一位贵客没到呢。”
诸王愣神,还有贵客?
难道是南宫那位?
果然。
殿门被打开,帘子挑开,一只眼没有眼睫毛的朱祁镇走进大殿。
看见熟悉的弟弟。
心里叹息,脸上露出几抹落寞,越过诸王,跪下行礼:“臣漠北王参见陛下!”
“怎么不向朕问安呢?”
朱祁镇脸色微变:“微臣朱祁镇恭问圣安!”
朱祁钰嘴角翘起:“朕安,起来吧。”
朱祁镇站起来。
诸王却没人站起来,因为皇帝没让他们起来。
“给漠北王赐座。”
朱祁钰看向诸王:“没准备家宴,诸王不会生朕的气吧?”
“臣等不敢。”
“漠北王,诸王撺掇起来,对抗朕新设的专利局,你怎么看?”朱祁钰看向朱祁镇。
“臣蜗居府中,早已不知政事,不敢置喙。”朱祁镇站起来回禀。
他不愿意说话就跪下。
毕竟他没有跪下的习惯。
朱祁钰也没揪住这点不放,眼神玩味:“朕让你说,你就说。”
“回陛下。”
朱祁镇咀嚼道:“微臣不知专利局所谓何物,但知道亲亲相隐,既然是亲戚,能网开一面便网开一面吧。”
“好一句亲亲相隐啊。”
朱祁钰看向诸王:“倘若朕没有登基,仍旧是漠北王做皇帝,你们是不是会更幸福呢?”
噗通!
朱祁镇吓尿了,直接跪在地上:“微臣没有觊觎皇位之心,请陛下明鉴!”
诸王也吓惨了。
但说真的,还是漠北王好,起码对亲戚好。
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