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等所有的一切,都被交出抵债。
还缺八百万两啊。
“孙寺卿,可不是兄弟不帮你呀,这点银子,陛下会生气的。”
宋汤就是个莽汉。
坐在主位上,翘着二郎腿:“要不让你儿媳进来,暖和暖和?”
孙弘脸色一变,赶紧摇头。
“那就算了,兄弟这就入宫交差去。”宋汤瞥了他一眼,给脸不要脸。
几个番子怪笑,碰到了椅子。
宋汤一脚踹过去:“这是要抵钱的椅子,你碰坏了,用你这身贱皮子还啊?”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番子跪在地上。
“都他娘的小心点,这些都是要入库的,是要折算成银两的!”
宋汤寒声道:“谁他娘的不小心,碰坏了,被西厂知道,全家遭殃,你们媳妇也得在外面站着,让人骑,都他娘的想明白点!”
番子们被西厂搞怕了。
“但是嘛。”
宋汤话锋一转:“物件东西千万别弄坏了,但人嘛,可就不金贵了,是不是呀,孙大人!”
孙弘身体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这么点银子,兄弟也得吃瓜落儿啊。”
宋汤走出房门,看了眼孙弘的儿媳妇,吸溜地吸了一口口水:“真他娘的水灵,不知道便宜了哪条狗!”
孙弘儿子敢怒不敢言。
当着人家丈夫面,骂人家丈夫是狗?
“没事,这身皮肉也能卖几个钱,到时候老子会光顾你的,哈哈哈!”
宋汤嘴上开心,心里愁呀。
皇帝交代的任务,若是完不成,意味着他就没有了价值,皇帝连没价值的狗都不会养,会养人?
番子们也对着孙弘儿媳妇流口水。
那妇人小声哭泣,她已经想到了以后的生活,被这些丑汉糟践,还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可她的孩儿呢?
她有三个女儿,又会是什么命运呢?
她咬了咬牙,跑进了正堂:“爹呀,您要考虑考虑孩子们呀!”
孙弘回眸:“滚出去!”
“呜呜呜!”女人就是哭。
“把这个贱妇拉出去!老夫还没死呢!还是这个家的主人!”孙弘厉喝。
他儿子赶紧拉着妻子。
女人也是大家闺秀,娘家权势不低,自小就懂政斗。
面露狠色道:“爹您顾念旧情,但别人家可不顾念咱家啊!”
孙弘一愣,制止住儿子,问她:“什么意思?”
“太仆寺又不是您这一任寺卿。”
“太仆寺的官员,又不止有您们几个。”
“前面那么多官员,凭什么就让咱们一家遭殃!”
这妇人语气平静,却令人心寒。
这话,把已经出门的宋汤,吸引回来了。
“小娘们,说得有道理啊!”宋汤一拍脑门,皇帝可没规定,就找现任太仆寺的官员。
前面的也能追溯啊。
宋汤忽然一拍孙弘儿子:“你这媳妇,不要了,能不能送本官?”
“滚!”孙弘儿子赶紧护住媳妇。
“别这么大火,要是凑不齐一千万两银子,你这媳妇肯定保不住,到时候本官去求求陛下,说不定就赐给本官了呢!”
宋汤真看上了。
就凭这份狠辣,都能顶起半边天。
“放心,老子不嫌弃她生过孩子,她的孩子老子当亲儿女养着。”宋汤实在是看中了。
孙弘抹了把脸上的冷汗,也明白过来了,皇帝没说补哪朝的钱。
也没说,不能往前追溯。
毕竟太仆寺再能贪,贪一任,也就几十万两银子。
所有官员的家底儿都卖了,才凑二百万两。
但皇帝设下一千万两的线。
就是让人往前查,别以为官员离任了就没事了,更不要以为人死了就没事了。
只要皇帝想查,都得乖乖交回来。
没有?可以呀,去死呗。
“上一任寺卿是尚达!”
尚达是正统四年进士,仅比王竑低一名。
但此人在景泰六年已经病逝了。
“尚达的家还在京中吗?”宋汤问。
孙弘摇了摇头:“他是陕西人,但有个儿子在国子监读书。”
“去抓!”
宋汤当机立断。
只要在太仆寺当过官的,只要贪了的,就都得交上来。
而在宫中。
朱祁钰坐在烛火下,闭目养神:“三天了吧?太仆寺的钱都交上来了吗?”
“回皇爷,交上来现银67万两,剩下的都是财货,还有在老家的房产、庄子什么的,折算下来,估摸着有二百万两。”
“这么多?”
朱祁钰没想到,太仆寺的官员这么能贪。
“罢了,贪就贪了呗。”
“反正朕想要,就得交上来。”
“敢不交?哼哼。”
“让他们死可便宜他们了,朕要钱,不要命。”
冯孝小声问:“皇爷,那抄出来的家具什么的,是卖掉?还是如何处理?”
其实。
抄家的这些东西,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