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门口走。
陈舞阳蓄势,手指摆动起来,砍刀脚!
忽然奔腾而起,飞身跃起,狠狠一脚踹在杨璇的后脑勺上。
杨璇慢慢转过头来,眼球上翻,露出白眼仁,摇晃几下,嘭的一声,砸在地上。
两个搀扶的皂吏都没拉动,导致杨璇身体砸在地面上。
人昏过去了。
“快去请医者!”
师爷们都看傻了,这陈舞阳是发疯了吗?
视朝堂律法如无物?
他真当有个都知监的舅舅,就能为所欲为了?
“你们看本官干嘛?本官一直站在这里呀,没动弹呀。”
陈舞阳满脸无辜。
信了你的鬼!
师爷们护着杨璇往内院跑,生怕陈舞阳再来一脚,结束杨璇的生命。
范青却挡住师爷们,道:“府衙遭了贼,就交给东厂吧。”
“这”
因为杨璇昏过去了,做主的府丞在外公干,负责刑案的通判倒是有资格管理应天府。
问题通判只是正六品。
范青是东厂指挥使,正三品的官员。
“再犹豫下去,贼人就跑了!”
“厂卫有缉拿要犯之责,不容耽搁!”
范青抓准机会:“所有人跟本官来!”
不顾通判、皂吏的阻拦,直接进入后院。
陈舞阳把杨璇踹晕了,好处凸显出来了。
杨璇老谋深算,和尹家利益颇深。
其他人虽然有利益输送,但他们地位不高,再加上惧怕东厂和都知监,自然不敢阻拦。
可是,陈舞阳在公衙之上一记砍刀脚踹翻了杨璇,问题可就大条了,闹到中枢去,他陈舞阳性命难保。
“兄弟的命本就是捡来的,能查清楚此案,死得其所!”
陈舞阳满不在乎。
他知道皇帝护短,不会杀他的。
进入后衙。
范青让番子散开,寻找线索。
“那小贼是你找来的?”范青小声问陈舞阳。
陈舞阳摇了摇头:“没有啊。”
范青脸色一变:“坏了,快去内堂!”
他以为小贼是陈舞阳找来演戏的呢,却不想,是真贼,若祸害了杨璇的家人,他东厂罪责也不小。
他收拢番子进内堂。
杨璇夫人挡住范青的去路:“敢问这位大人,造访内宅,所为何事呀?”
“杨夫人,刚才有个小贼进了内院,本官来捉贼。”范青打量杨璇的夫人。
杨璇乃是进士出身,娶的应该是贤良淑德的女人,不能是那种不知检点的妇人吧?
杨夫人盈盈一礼:“大人,内宅并无什么贼人,还请诸位返回吧,家内俱是女眷,不便见客。”
范青来得够快,后面的皂吏扶着杨璇刚进来。
杨夫人一看官人被两个人扶着,人已经晕倒了,顿时惊叫,让人去请医者,问明原因。
范青和陈舞阳对视一眼,趁机进入内宅。
“你们要干什么!”
杨夫人竟抛下夫君,朝着范青跑过来,她是小脚,跑几步差点摔倒,被陈舞阳扶住:“夫人,跑这么急干什么?”
他略掉了杨字,语气轻佻,像是在戏弄自己的夫人。
“放开!”
杨夫人面色通红,她今年五十有余,竟还被人轻薄。
这人简直禽兽不如。
“好吧。”
陈舞阳顺势一推。
咚的一声,杨夫人坐在地上,摔个七荤八素。
“夫人,这院里是不是养了小白脸子?不让本官进去搜啊?”陈舞阳俯身而笑。
“你!”
杨夫人扬手要打他。
陈舞阳却抓住她的手:“看来被本官戳破了!快,进去抓!”
番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说能进去欺辱官眷,一个个撒欢似的蹦起来。
“这可是三品朝廷命官的府邸,无朝堂圣旨,中枢之令,你们敢去搜?不要脑袋了?”杨夫人厉喝。
“嫂夫人,您可冤枉吾等了!”
陈舞阳换了个称呼:“这是杨府尹闭眼睛前叮嘱的,一定要把小白脸子抓出来,不然他难以瞑目!”
“他、他死了?”杨夫人大惊失色。
“嫂夫人,听说杨府尹死了,你的脸色怎么有点小兴奋呢?”陈舞阳顺嘴胡说。
杨夫人气息不顺,你要逼死我吗?
一个妇人,若背负不洁的恶名,子女也永远抬不起头来!
“嫂夫人,实话实说吧,这宅子里有几个汉子?你告诉本官,本官饶了你亲猪笼的罪!”陈舞阳气死人不偿命!
“你、你!”
杨夫人指着陈舞阳,气得说不出话来。
“都进去搜搜,看能搜出几个来!”
陈舞阳大喇喇的进了主堂,直奔杨璇的卧房。
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搜寻杨璇和尹家的铁证,最好能用杨璇,扳倒尹家。
杨璇若是有把柄,八成会放在卧房、书房等行走坐卧之地。
卧房陈列简单,都是日用东西,老物件偏多,看着破旧,说明杨璇做官清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