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宗族支脉的现状。
“陛下乃天颜,如何能被凡夫俗子直视?难道陛下要逼天下臣民自尽吗?”
各地腾出地方,安置人口。
“老少爷们评评理,咱们陈家这么多房,缴了认罪银后,还凑出一百多万两呢!”
“陈先生此话从何说起啊?”
干脆唾面自干。
朱祁钰认真听完,颔首道:“能否在上面印上画?”
“不要抢了,不要抢了!”
“朕只是说笑而已,能不能做到啊?”
互相嚷嚷着,把陈家的底儿都漏了。
沙铉看着这座银山,眼现贪婪之色。
意思就是,在九天内,做不到所有人满意的分家,那么整个陈家十几万口人包括女眷,都得死?
真应了那句话:福享不到,罪一起扛。
只是人都是挂念老物件,总觉得以前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银币。
“是用机器压出来的?”朱祁钰弹着玩。
胡濙在家中静养,很长时间不上早朝了。
“能,能的。”
“占了就占了,现在朝廷做主,给咱们一条活路,可他们主宗却以势压人,欺负咱们欺负惯了!”
吓死宝宝了。
“那还能吹响吗?”朱祁钰问。
毕竟费劲巴力铸币,目的肯定是赚钱的,美其名曰:收天下之银入中枢。
过程要慢,必须有足够的库存,等着民间百姓来清兑。
当然了,重点是理学宗师的名头。
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这里是祖祠。
而在宫中。
陈应急了:“你们也说了,我家几个儿子都是败家的,家业再大,也扛不住他们败啊!”
所以,这种风气,一定要打压下去。
大明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水力压币技术是元朝就有的,具体是从哪传来的,还是元朝时国人发明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内帑承担。”
热河、宁夏继续建城。
董赐摇了摇头:“这是最低标准了,低于七钱数额的银币,是吹不响的。”
朱祁钰难得大方:“朕会想将内帑、户部里的银子,全部铸成银币,然后就下诏取消现在天下通行银子。”
他语气微缓:“说来说去,此事都是那个陈应过于贪婪引起的。”
“但你也不能把我们当傻子吧?”
“咱们当主宗!”
也超出沙铉的预想,他也低估了人心险恶。
这不是危言耸听。
朱祁钰皱眉:“邢国公,这是何意?”
陈应瞬间傻眼,你向谁保证呢?
告诉旁支别脉,可以放肆打我是不是?
朱祁钰每一枚都吹了。
顾不得臭味了。
沙铉就要让陈家人闹,闹得越大越好,死的人越多越好!
沙铉后退几步,捂住了鼻子。
“反正我家也缴了认罪银,没什么不能说的!”
“最多一天时间,朝堂所有的银币,都会被兑走。”
铜钱上都有面值,有模具就可以。
“杨总兵派了位千户来,率军八百人,已经进城了,整个城池就在咱们手中。”番子回禀。
“他主宗两头通吃,拿货价和出货价都是他们定的,吃多少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陈老六吆喝着。
朱祁钰却忙里偷闲,到讲武堂转一圈,又去朝阳学社看看。
陈度步履蹒跚的穿过一道道院落。
今天终于洋气了一把!
进了大堂!
朱祁钰以为自己够黑的了,没想到站在奉天殿上的,都是脏心烂肺的。
那汉子一身家丁打扮,人高马大的,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我看你陈老六才是造反!”
“那就没必要了。”
锦衣卫收了认罪银,就不能再抄家了,只能来一招打土豪分家产,让陈家人自己来找。
说着,将托盘里的银币献上。
他想出头,怕是得苦熬十年。
在养心殿没太多规矩,算是一个比较宽松的政治场所。
“他家几个混小子,送进勾栏瓦舍的钱,都比这个多!”
今天支脉敢借着锦衣卫的势造反,明天就敢借着县尊的势跟主宗讨价还价。
“大人放心,杀人犯法,草民不敢知法犯法。”陈度无奈低头。
“太少了,你让裴木头多多做机器,朕会改宝钞司为银币司,开始压币。”
沙铉只带着三个人,他有刀,对方也有,立刻处于劣势。
朱祁钰换上了单衣,坐在奉天殿龙椅上。
掌控整个上饶陈氏的感觉,太舒服了。
藏的银子没藏住。
还要不停打压支脉的野心,让支脉臣服。
有这样形容自己的吗?
但让朝臣真正懵逼的是,皇帝把自己的人头像放在银币上?这皇帝莫不是脑子秀逗了吧?
陛下,您要是被挟持了,就眨眨眼。
“本官可在此向所有人保证,用本官的性命保证。”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