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救援青浦!”
他让柳青暂且帮着寻找活口,安置百姓。
也顾不上休息,没有用饭。
华亭到青浦没有水路,要靠跑的。
但救援要紧。
宋伟也舍了马,跟着兵卒一起同甘共苦,骑马而去。
跑了足足两个时辰。
前面的探马来报,攻打青浦的倭寇撤了,绕过青浦,往苏州府方向游动。
“他娘的!”
宋伟累得双腿僵直,令兵卒原地休息。
这大热的天,跑了两个时辰,要不是路上看到的状况实在太惨,兵卒早就崩了。
大家都憋着一口气,给松江府兄弟姐妹报仇呢。
这些兵多是南直隶人,自然把松江府的人当成乡人,若是北直隶来的,谁管他们死活呀。
天色已经黑了。
夜路难行,宋伟只能安营扎寨,埋锅做饭。
结果,夜间又传来消息,青浦城池被攻打,请求救援。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他快速挥军抵达青浦,城池之下,尚有攻城的血迹,但城池未破,倭寇也消失了。
一问才知道,倭寇向西而走了。
“倭寇的目的地是长洲?”宋伟也摸不透。
距离青浦最近的苏州府城池是千墩,而长洲是苏州府治所。
根据青浦知县说,这股倭寇兵力在三万左右。
绝不能将倭寇放入苏州府。
宋伟跟着倭寇进入苏州府,派遣探马去探,结果千墩城并没有受到倭寇侵袭。
宋伟打开地图:“不在千墩,又往西走了,难道去了淀山湖?”
“倭寇牵着本守备的鼻子走,干什么呢?”
“他不抢掠,反而在大明腹地里斡旋,为什么呢?”
他又折返回到淀山湖。
淀山湖里也没找到倭寇。
倭寇好像凭空消失了!
“不对劲,不对劲!”
宋伟被牵着鼻子走了几天了。
却连倭寇的影子都抓不到。
“青浦没有,淀山湖里没有,千墩还没有,三万倭寇难道凭空飞了?”
宋伟百思不得其解。
他率领的九千人,一个个身心疲惫,兜圈子跑了几天,一仗没打,脚上都是血泡。
又顶着大热的天,有几百个兵卒中暑了。
宋伟也被折磨坏了,胃里恶心,脑袋嗡嗡疼,这是中暑的先兆,他喝了几口水,脸上汗珠密集,却拿出手帕,轻轻蘸脸上的汗水。
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松江府通判柳青,他是用袖子抹眼泪的。
“袖子,抹眼泪?”
宋伟看了看自己的袖子,袖子很脏。
他出身侯府,生来便是贵人。
平时养尊处优,哪怕喝茶,也是前呼后拥的人伺候着,他何曾会用脏兮兮的袖子抹汗呢?
这是贵人养成的习惯,哪怕地处环境再恶劣,他养尊处优的习惯也不会更改。
柳青呢?
若他没记错的话,柳青是进士出身呀!
一个进士,肯定不是寒门,家境必然不错,仆人也是前呼后拥的,怎么可能用染有鲜血的袖子抹眼泪呢?
贵人不会用袖子擦眼泪的!
哪怕袖子再干净,也不会这样的!
这是很失礼的行为!
根深蒂固的习惯,是不会改变的!
“柳青,柳青有问题!”
宋伟又灌了几口水:“那个一定是假的柳青,是倭寇的人!他留在华亭县,为了误导我?”
“他跟我说,是刘进勇打开了城门,引倭寇入城。”
“是假的。”
“可他为什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告诉我这条信息呢?”
“让我不信任刘进勇?或者不信任我的人?”
宋伟脑子晕晕沉沉的,胃里觉得恶心,真的中暑了。
他让兵卒去打盆水来,他要洗一洗脸,清醒清醒,现在还不是倒下的时候。
“柳青留下来,是为什么呢?”
宋伟想不通了,也没时间想了:“如果柳青是假的,刘进勇就是忠臣。”
“同理,川沙卫的杨继密呢?”
“如果杨继密是忠臣,那么告诉我这条消息的江鱼,就有问题!”
“崇明四岛上的百户都有问题!”
“同理!”
“青浦知县呢?”
“若柳青是假的,青浦知县会不会也是假的!”
“我找了几天都没找到的倭寇,是不是藏在了青浦城里呢?”
宋伟脑子很乱。
他脑子愈发沉,越想越痛,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忽然,他脑袋一栽,晕厥过去。
附近的兵卒惊呼。
幸好随军带着医者,诊断之后,确定宋伟是中暑了,立刻给他熬药,喂给他喝。
等宋伟悠悠醒转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黑了:“过了几日了?”
“大人,您昏睡了才两个时辰。”
“还好,还好。”
宋伟要爬起来:“回青浦,回青浦!”
“大人,您身体还未好转”
宋伟打断医者的话:“来不及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