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大别山里的布防图。
但让边镛奇怪的是,年富率军一路疾驰,丝毫不隐藏踪迹,沿途倒是遇到些流民,却没有遇到大股军队。
难道贼寇藏起来了?
一路急行,边镛找不到询问的机会。
然而,年富却在五水关河口,先让兵卒休息,喝水吃饭补充能量,一路奔跑了近三个时辰,这些广西狼兵也都累惨了。
要不是新娶的媳妇吊着他们,他们早就哗变造反了。
休整半个时辰后。
年富指着河对岸,令将领下马,和兵卒一起蹚过河,在低矮山峰里,看到了建造好的房屋。
是空旷的演武场,以及一排排营房。
这里应该是个练兵场。
竟然没有人。
湖北军冲进去后,在大军后面的边镛,隐隐听到惨叫声。
很快,很多贼寇被从营帐里拖出来。
一个个捂着肚子哀嚎,面色蜡黄,像是病重的人。
“大人,这是?”边镛满脸懵。
而很多贼寇,被从营房里拉出来。
这些人不是跑了,而是在营房里病了,所有人一起病了!
年富抚须而笑:“这就是本官的底气!”
“克振,本官派你去联络南直隶的王总兵,如今可知深意呀?”
年富在考校边镛。
边镛愣神:“您派学生去南直隶是假,送毒进大别山才是真的!”
年富翻身下马,让人清点贼寇。
然后还要去端下一个营房。
速度要快。
忙完了,才道:“克振,你说对了一半。”
“本督抚可没有什么毒药。”
“但派你去南直隶,确实是假的。”
“本督抚身边,有贼寇的内应,所以贼寇能提前知道湖北军的一举一动。”
“而且,本省有些人勾连匪盗,给这些人密通消息,运送钱粮。”
“所以本督抚根本无法剿匪,剿也无用。”
“而本督抚见到你之后,就想到反其道而行之。”
“秘密派你去南直隶。”
“越过所有人,直接派你去。让人觉得十分神秘,只要用心想,就会知道,派你去求救兵的。”
“但其实,本督抚唱了出空城计,什么都没让你做。”
“但有些人一定会想多了的,对付聪明人,就得抓住聪明人的弱点。”
年富笑着说:
“而欧信的名声,已经传到了湖北,湖北贼寇谈之色变。”
“当欧信率兵堵住南直隶关隘的时候,大别山里的贼寇,就不断往北面流,靠近南直隶的山区就不敢呆了。”
“所以本督抚一路派人往北走。”
年富一边调配,一边和边镛闲聊。
“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本督抚利用内应,派个夜不收,伪装成商贾,打入贼寇内部。”
“那夜不收倒也厉害,先拿到了大别山的布防图,又将一批霉米,送进了大别山里。”
年富笑了起来:“克振通读群书,应该知道霉米有毒,不可轻易食用。”
“本督抚就派人把霉米洗干净,伪装成陈米,卖进山里。”
“吃一顿两顿没事,但长时间吃霉米,就会中毒。”
“才有了这一幕。”
边镛倒吸口冷气。
年富是真狠啊。
把霉米卖给贼寇,这可是三十万条性命啊,年富眼睛不眨一下,虽未亲手杀戮,但因他而死的,不知道多少!
边镛终究还是嫩,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然要想方设法杀死敌人。
“敢问大人,那夜不收叫什么?”
年轻人好奇的点,总是在某些英雄身上,而不愿意看事件的本质。
“邹苌!”
年富淡淡道:“东厂送来的。”
“据说此人善于潜伏,善于打探情报,又做事果决。”
“此番立下大功,只是不知他是否命大,能存活下来!”
贼寇吃霉米,邹苌也得吃呀。
就看邹苌的命了。
邹苌?
边镛瞳孔微缩,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他虽入宫侍奉时间不长,但对皇帝身边的人,了如指掌,并未听过邹苌的名字。
这样机敏的人物,应该不是无名小卒。
又是舒良举荐的,可见其人根基颇深。
那么他是谁呢?
“上马!”
年富不再叙说,留下几个人看守俘虏,翻身上马,挑下一个营盘。
一路顺风顺水。
但在黄土关附近遭到抵抗。
年富打仗,一是谨慎,二是用重兵碾压,用兵力取胜,戒骄戒躁,胜不喜败不馁,见势不妙又及时撤退。
这样打仗很难看,一点不英雄,一点不精彩,却能保持长胜。
而根据邹苌送出来的城防图,年富知道,贼首聚集在河南光山县附近的木陵关附近。
所以年富一路急行军,打下营盘后,就留少数人看守,其他人继续北行。
一路疾驰。
本来,贼首聚集在三省交汇地带。
但欧信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