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南京城托付在你们手上了呢?”
“老子看着都心焦!”
“老子一介草民,都比你们强!”
陈舞阳叱骂:“他娘的,徐达肯定是串种了,你们肯定不是徐达的种,老子是不是徐达的孙子呢?”
这是对徐承宗和徐永宁最大的辱骂攻击。
先祖徐达,是大明的一个符号。
也是徐家显贵的根源,却被陈舞阳张嘴闭嘴徐达的叱骂着,作为后人,却得哈着应着,这份屈辱,让他们恨不得立刻就死!
“老子看城池不用守!”
“把你们两个挂在城外,看看倭寇敢不敢攻城!”
陈舞阳吐着酒气:“再把南京城所有官吏,权贵、大户、士绅全都挂在城门外,看看倭寇敢不敢攻城!”
“他娘的,倭寇绝对不敢攻城!”
“你们说,为什么?”
陈舞阳似醉非醉,嘿嘿怪笑。
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徐承宗和徐永宁二人却如遭雷击,震恐地看着陈舞阳。
“被老子戳破心事了?”
陈舞阳冷笑:“你们小瞧了皇爷,你们那点小九九,老子都能看出来,何况皇爷了?”
“等着吧,消息传到中枢,皇爷很快就会派人来的。”
“下一次,派来的就不是废物了!”
陈舞阳使劲拍他俩的脸:“你俩这脑袋,肯定保不住了,你俩的爵位,绝对没了!”
这话让两位国公吓得脸色发白,但彼此对视一眼,竟想到了一个金蝉脱壳的好机会。
说完,陈舞阳又指了指自己:“看看,老子是不是更像徐达的种?”
“你们两个,别他娘的给徐达丢脸了!”
陈舞阳晃晃悠悠的往堂外走:“来人,把他们抓起来,送去城门楼子上,再把南京所有官员,都抓起来!”
可是。
没有一个番子敢动。
谁不是你陈舞阳,你有舅舅许感罩着,只要许感不死,随你陈舞阳怎么折腾都不会死的。
可我们不一样,我们当差是为了吃饭,是为了贪污。
如果我们抓了这些人,就算陛下不追究,这些活下来的官员,还能放过我们?放过我们家人?
不是谁都是你陈舞阳的。
也不是只有你陈舞阳聪明,而是我们明知道,却不敢说!
“他娘的,一群怂蛋!”
陈舞阳很清醒,他还得用番子呢,不能杀了,更不能失了人心:“老子亲自来抓!”
他把腰刀归鞘,一手一个,抓着两个国公往外拖。
拖了两步,他却摔倒在地上。
“你们两个是猪吗?怎么这么重啊?”
陈舞阳眯着醉眼,实在拖不动:“你们能站起来走吗?”
画风突变。
魏国公和定国公也看懂了陈舞阳这番操作,别看陈舞阳动手很凶,但他手里没权,宋伟将大权交给他俩,没有他俩,陈舞阳算个屁啊。
而陈舞阳又自己送上门来,助我俩金蝉脱壳。
傻瓜,这一刀,可救了我们呀
两个人两眼一翻,直接装死。
“槽你们狗娘的!”
陈舞阳想提刀砍死他俩。
早不晕晚不晕,逃脱责任的时候你们倒是晕了!
番子赶紧拉住陈舞阳,可不能杀呀。
“你们把他们抬去守备府,总行了吧?”陈舞阳无奈。
势单力孤呀!
连番子都顾及南直隶士绅的恐怖实力,他一个人再疯,能杀多少人?
只要把南京城所有官员、权贵、大户、士绅挂在城门上,倭寇一个屁都不敢放,立刻乖乖滚蛋。
甚至,把这些人挂在南直隶所有城门上,看看哪个倭寇敢攻城?
别说屠城了,他娘的,能吓死他们。
奈何,没人敢做啊。
陈舞阳觉得心累。
只能硬守城了。
南京城目前的兵力,算上皂吏,最多能凑出四千人。
看似人多,但分摊到各个城门,就显得非常少了,而且,这里面会有多少居心叵测之徒?
这样守城,很快就会被攻克。
必须从民间征召壮丁,组织起有生力量,进行守城。
问题是,南京城没有大官,无法迅速响应,协调各个部门,将南京城几十万人的力量拧成一股绳。
当年设计京师城防的时候,如锯齿一般精密,各个衙门彼此防备、制衡,看似是整体,其实权力被分散开了。
比如张凤坐镇南京城,就能让所有衙门形成凝聚力。
可离了张凤,南京城就是一盘散沙。
所以在北京城,皇帝建立九门提督府,就是将城防的权力汇聚到一个人身上,避免权力分散。
但权力集中,意味着这个人,必须是皇帝的心腹中的心腹,否则此人打开城门,或者勾连皇子,就能造反。
陈舞阳能在吏部大杀四方。
却不能协同南京所有城防,拧成一股绳,他没这个权力。
甚至,已经有官员在密议,诛杀陈舞阳了。
太阳西垂。
第一批倭寇已经抵达南京北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