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新粮。
看着堆积如山的军粮,就更有意思了。
贵州的粮食,多是从南直隶运来的,要走很远的山路,运了一年,也没囤积多少。
可这仓储里的粮食,实在太多了。
很快,军粮满了。
项文曜给的条子要收回,并由仓储大使记录在案,一共要记成三份,一份是要送入京师户部审查的。
王贵让人关门,冲着陶成拱手:“请汤州伯自便。”
“王知府,还不够吧?”
“不够?差哪了?”王贵看向仓储大使。
大使连说,按照条子发的,没错的。
陶成冷笑:“本将说的是属于镇远卫的粮食,按照两年的亏空,连本带息还给镇远卫。”
王贵看着陶成,嗤地笑了:“汤州伯此话何解啊?”
陶成却拿出一本账本:“这是欠镇远卫的亏空,请王知府一并补上。”
“补不了!”王贵真没想到,你小小一个伯爵,竟如此放肆?想断了本府财路?想都别想!
“哦,忘了告诉王知府了,本将欲征用镇远卫。”
“而镇远卫上下不愿为朝廷征战。”
“盖因朝廷欠饷,欠两年粮饷。”
“他们跟本将讨个公道,本将若不给他们个公道,此战便没办法打了!”
王贵脸色一变:“汤州伯,若卫所兵不愿征战,当杀!”
“若镇远哗变,如何西征?”
陶成态度强硬:“你若耽搁西征大事,莫怪本将翻脸不认人!”
王贵盯着陶成,最后使劲点头:“好,此事还请禀报督抚大人,由督抚大人决断。”
“本将后日即刻出征,无暇等待,本将命令你,开仓放粮!”陶成厉喝。
“丁是丁卯是卯。”
“镇远卫欠饷一事,不归你汤州伯管辖。”
“而你汤州伯是客军,我王贵乃陛下钦命的镇远知府,你没有权力命令本知府!”
王贵也跟他杠上了,他是进士出身,他女儿嫁给了项文曜为妾,还怕一个狗屁伯爵?
歘!
陶成抽出腰刀:“西征乃是陛下之命,你敢耽搁西征脚步,本将将你格杀在此,闹到中枢去,陛下也不会为你开恩!”
“王知府,本将命令你,立刻开仓放粮!”
“耽搁西征大事,本将饶不了你!”
王贵目光森然:“西征西征,汤州伯拿鸡毛当令箭,本府这就开仓给你粮食。”
“但是,此事本府必要上书中枢,求陛下给个公道!”
“放粮!”
荡平土司,是贵州上下第一要务,皇帝盯着呢。
王贵小贪小占,皇帝不会杀他,但他若耽搁了西征脚步,陶成参他一本,皇帝一定会下旨诛杀他。
甚至闹到项文曜那去,他也吃不到好果子。
“进去,取粮!”
陶成嫌弃仓储慢,让兵卒进去搬。
“这不合规矩”王贵不允许。
“哪来的规矩?”
“一切都要为荡平土司让道,贵州第一要务,就是荡平土司。”
“你若影响本将西征,本将必让你好看!”
陶成耍横的了。
这样一来,他肯定被冠以跋扈的恶名。
甚至,和文官良好的关系,也就此终结,画上句号。
陶成麾下广西狼兵冲进粮仓。
“大人,仓储里没有粮食!”
一个兵卒拖着麻袋出来,用刀一捅,里面全是土。
堆积在仓储地下的粮袋,没有一粒粮食,都是土!
不止陶成等人懵了,连王贵也傻了。
“粮食呢?”
陶成冲进去看,竟喜形于色。
仓使下意识要逃,陶成张弓搭箭,一箭射在他后背,正中后心:“还敢跑?做贼心虚吗?”
然后把弓箭丢给亲卫,走到王贵面前,瞪着王贵:“军粮呢?朝堂囤积在镇远府的军粮呢?回答本将!”
王贵比陶成还高呢,看着威风凛凛,此刻却瑟瑟发抖,慢慢的屈腿,神情惊恐:“本府、本府也不知道啊,粮食呢?”
啪!
陶成一个耳光甩在他的脸上:“本将还问你呢!”
王贵也懵了,他从本地财主家借来充足的粮食啊,怎么会是土呢?
“王贵,聋了?本将问你,粮食呢?”
陶成真没想到,竟有意外收获!
“汤州伯,此事还需商量”王贵都不知道,自己这是被谁坑了。
啪!
陶成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商量个屁,粮食怎么变成土了呢?你王贵必须给本将一个说法!”
王贵被扇了两个耳光,脸颊火辣辣剧痛:“汤州伯,此中定有误会,请汤州伯看在项督抚的份上,给本府几天时间,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看在项督抚的份上?项督抚和你王贵是什么关系啊?”陶成明知故问。
王贵却也是聪明人,立刻醒悟过来:“是你陶成?”
“闭嘴!本将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吗?”
陶成厉喝:“来人,把他抓起来,严加审讯!务必审问出来粮食所在!这镇远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