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个什么东西?既然有恙,那就去死吧!”
金忠目光森冷:“他家人诛杀!”
乱刀落下,一家官员的家人,全部被杀死,财产充公。
一句废话都没有。
南京所有官员都被废除了,导致南直隶官邸彻底瘫痪,自然无人指手画脚。
继续下一家。
只要住着大宅子的,一律被缉拿,反抗者杀。
另一边,陈舞阳也在大肆抓人。
无数身穿丝绸的达官显贵,被从家里抓了出来,什么公子、小姐,高门贵妇,都被押入诏狱。
叶盛正在守备府衙门办公,看见高门大户人家被清洗,只能摇头叹息:“祸从口出啊,你们是没经历过北京城两次肃反,现在北京城里,谁敢传谣啊?”
一车车财货,送入宫中。
场面是不是很熟悉?
朱祁钰却在假寐:“传旨,裁撤南京各部一切官员,大明虽有两京,但南京官员,暂时裁撤,何时启用,等圣旨吧。”
如此一来,南京就没有本地官员了。
也就无人指手画脚。
所有人都有传谣之嫌,必须得说清楚自己。
把心剖出来给皇帝看看,看看你的忠心,否则,你就有罪。
“广德州可有消息?”朱祁钰问冯孝。
“回皇爷,还没有消息。”
“告诉金忠,调军队胁从,速度要快。”
朱祁钰脸上露出狞笑:“传出朕的流言又如何?朕可以让你们去见阎王!”
“这天下是朕的,永远都是朕的。”
“魑魅魍魉,你们藏身民中,又如何呢?”
“朕可清剿所有的民!”
“你们自称为士,对上自称为民,蝇营狗苟,区区屁民,却要硬扛天威,朕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朕是怎么做的!”
朱祁钰喃喃自语,语气森然。
在北京时,缺钱就跟商贾借一借。
这次,他缺钱了,就跟江南士绅伸一次手,太祖、太宗没做完的事情,朕来帮你们做完。
这些士绅,查清后,全都移走!
你们几百年上千年的家资,朕笑纳了。
“皇爷,太后病了,请您去看看。”冯孝小心进言。
“病了就去宣太医,叫朕有什么用啊?朕又不懂医术。”朱祁钰正烦着呢,还得去安慰别人?
“皇爷,这次是真病了,奴婢担心太后娘娘撑不过这次。”
朱祁钰猛地睁开眼睛:“这么严重?”
“传信的太监说得严重。”冯孝回禀。
朱祁钰压住心头的烦躁,这个时候若吴太后死了,他反而解释不清楚,等于黄泥掉裤裆。
“摆驾。”
朱祁钰忽然道:“去,宣几个选锋营的人,做大汉将军,拱卫朕。”
&t;divtentadv>“奴婢遵旨!”
其实,朱祁钰把忠心的人,都带在身边。
金忠、舒良、王诚,都在身边。
虽然南京不冷,朱祁钰也不想走着去,万一发生意外呢?
乘坐圣驾,抵达咸安宫。
咸安宫里乱糟糟一片,随侍的宫女太监人手不足,本以为要用南京紫禁城的宫人呢,结果被皇帝赶出去了。
所以各宫都显得很荒凉,人手很少。
吴太后躺在塌上,面色蜡黄,犹如重病。
“皇儿,儿啊,你是宣宗皇帝的儿子,真的是啊。”吴太后想抓住朱祁钰的手。
朱祁钰伸出手,让她抓住:“朕知道。”
“皇儿,娘对不起你。”吴太后眼泪划过眼角。
朱祁钰本想质问她,没事弄什么幺蛾子,不知道朕烦着呢吗?
但吴太后这番关心的话说完,他竟问不出来了。
“太后放心,朕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些许流言打击不到朕的。”朱祁钰宽慰她。
“皇儿,你就不能再唤一声娘吗?”吴太后眼巴巴地看着朱祁钰。
朱祁钰本不想这个当口扯什么亲情的。
做了三年皇帝,他已经心如铁石,些许亲情早就不在他的心上了,他只想做真正的大皇帝,做千古一帝。
“娘!”
这声娘喊得多少不太情愿。
但吴太后却泪如雨下:“临死前,能听皇儿这一生娘,娘身死无憾了。”
“太娘的病无碍,善加调理即可,朕会让谈妃过来随侍,您安心吧。”
可是,吴太后却摇了摇头:“娘的身体娘知道,娘怕是回不了京师了,娘死前只有最后一个愿望,让娘和你爹合葬!”
这是大忌啊。
吴太后虽是太后,那是因为她的儿子当上了皇帝,所以当了太后。
按照礼法,合葬的人一定是孙太后。
在这一点上,任何朝臣都不会对皇帝让步的,礼法问题,才是朝臣拿捏皇权的根本,绝不会放手的。
朱祁钰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和群臣吵个没完。
“朕想想办法。”朱祁钰只能糊弄她,等她死了,她也不知道。
“皇儿莫骗为娘的,你要答应为娘。”
朱祁钰真想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