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公公看到了。”
朱祁钰瞳孔微缩。
“皇爷,密奏上说杨娘逢人便说,王诚之功该裂土封王。”
冯孝道:“奴婢觉得其人乱说,会影响朝局,所、所以自作主张……”
一听裂土封王,朱祁钰摇摇头,失笑道:“一个太监,封什么王啊?他连个后都没有,封了王传给谁啊,你反应太大了吧?”
“皇爷,他认了王三王四当亲孙,是要传承香火的。”
“若是安分守己的也就罢了。”
“这对兄弟,把安徽军搞得乌烟瘴气,若任由他们闹下去,怕是京师也不得安宁。”
冯孝磕头:“奴婢见您这段时间,因王公公的事发愁,所以自作主张,求皇爷恕罪!”
自作主张!
朱祁钰眯起眼睛,缓缓道:“下次别做了,起来吧。”
冯孝这是有危机感了。
担心王诚回来,抢走他的地位,所以提前给王诚设套,离间皇帝和王诚的关系,让皇帝不再信任王诚。
可一个奴才,对主子的事情指手画脚。
应该吗?
朱祁钰发现这宫中,被他娇惯得不成样子了。
再不整治,就要骑在主子头上,作威作福了。
“谢皇爷恩恕。”冯孝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皇帝不信任王诚,那么唯一信任的还是我冯孝。
“皇爷,用不用送些补品过去?”冯孝问。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
冯孝吓得跪在地上:“奴婢没有擅作主张,而是问您,问您。”
“当不知道即可,没必要满世界宣扬,是朕害了人家的亲姐姐,朕还没绝情到这个地步。”
朱祁钰眼睛放在奏疏之上:“下去!”
冯孝做事,如他一般,过激了。
你只要提点王诚几句,王诚就会懂的,把杨娘送回老家养老,却因为受不了奔波而死在路上,岂不更好?
起码面子上过得去。
何必让人直接自杀呢?
你说朕以后还用不用王诚了?王诚还能真心卖命吗?
你冯孝,今日能当着朕的面,害了王诚,明天会不会因为权力,而攀咬其他人呢?
做事啊,要润物细无声,一点点做,这么明显,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吗?
朱祁钰十分无奈,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奴婢遵旨。”冯孝磕头,退了下去。
朱祁钰幽幽叹息。
这宫中斗争,实在是激烈啊。
朱祁钰一手挑起党争,为了让他离京这段时间,朝政稳定,国家机器正常运行。
而党争却烧进了宫中。
宫中太监彼此争权夺利,连他这个皇帝都知道了,宫外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呢。
他竭力创造一个宽松的社会环境,催促社会各业蓬勃发展。
偏偏有人挡他的路啊,挡大明发展的路啊。
得换一批太监了。
正神游天外呢,冯孝小心进来:“皇爷,扬州桂怡案的密奏传来。”
说着,送到御案之上。
然后退出去,在门口侍奉。
朱祁钰打开看了一会,眉头皱起:“没错,朕用暴力摧毁现有的机器,强制二次分配。”
“天下不公,盖因分配不公。”
“朕是皇帝,是分蛋糕的人。”
“朕分不好蛋糕,天下人就会不满。”
“若长达多年分不好蛋糕,就会形成疾病,吃多的人得了癌症,吃少的人得饿病,这么多病,早晚会爆发出来的。”
“所以,朕用强权分蛋糕,提前引爆矛盾。”
“一来是重新进行社会分配,缓解社会矛盾。”
“二来,是用江南士绅,去开拓中南地区,甚至整个东南亚。”
“纵然不能丰盈府库,也不能让朕成为千古圣君,却能大明国祚延续多年。”
江南士绅,是最好的开拓新世界的人选。
这些人抱团、有文化有智慧、还有钱有眼光,这样的人,不开拓新世界,实在浪费了。
“宋伟督盐,推行平价盐,搞垮盐商,用小地主替代盐商,打破盐垄断。”
“桂怡案,让朕看到了小地主的阴暗面。”
“这群既得利益者,竟在嘲笑朕的愚蠢。”
“这手笔,会不会是你呢,老太傅?”
朱祁钰眼中精芒闪烁:“来人,去宣老太傅来。”
很快,胡濙就来了。
朱祁钰将密奏给胡濙看。
胡濙瞳孔微缩:“陛下,大鱼吃小鱼,是商道规则,永远不会改变,您用小盐商替代大盐商,可有朝一日,屠龙者终将变成恶龙。”
“您觉得朕该怎么办?”朱祁钰试探他。
“陛下既然做了,就该一贯到底,将桂怡案当成普通案件查即可。”
“您的心思,老臣清楚,开海之后,不希望形成大型财团,尤其能威胁到皇权的财团。”
“同样的,开海也需要有商旅的,所以您是既要用,也要防。”
胡濙低眉顺首道:“老臣之前也说了,可设重税,用重税控制江南士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