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卢仁生,本县是知道的。”
“其人是泰州富贾,善于结交官府之人,在民间也有善人的美名,但却是个私盐贩子。”
“景泰六年,他来江都经商,本县抓他,当晚就被保举出来,本官拿他束手无策。”
“而今做些贩人的勾当,并不奇怪。”
熊瓒的确是块硬骨头。
陈舞阳知道,这个卢仁生,在宫中有靠山,先攀附兴安,又攀附张永,所以他在江苏很吃得开。
熊瓒却敢抓他,得罪了兴安,又得罪了张永,难怪他升不上去呢。
“熊公,还望莫怪。”陈舞阳走下来,站在熊瓒之下行礼。
若查实熊瓒没有参与此案,皇帝一定会重用这块硬骨头的。
熊瓒冷哼:“那卢仁生,在宫中有靠山,本县怕你不敢查他。”
“熊公,不如打个赌,我把卢仁生抓过来,我查你审,敢不敢?”陈舞阳眯着眼睛,试探熊瓒。
“有何不敢!”
熊瓒冷哼。
陈舞阳率人乘船赶往泰州。
带人抓捕卢仁生。
可卢仁生却先收到风声,逃走了。
这难不倒陈舞阳,不派人去抓,而是将卢仁生的家人抓起来,扔到菜市口凌迟。
哪怕是泰州知县,也被都知监的残酷做法给吓到了,给皇帝上疏弹劾。
凌迟三天,卢仁生自己就出来了。
“藏谁家了?”陈舞阳笑眯眯地问他。
“大人,咱们是一家人啊!”
卢仁生哭泣道:“我在宫中认司礼监张大珰为主,和您舅舅是一条战线上的呀。”
“都知监就奉命清除蛀虫的,不知道什么是一家人。”
陈舞阳笑着说:“不好意思,你卢仁生就是蛀虫。”
他指了指这菜市口的凉棚:“是在这说,还是去你府中说?”
“就、就没得商量吗?”卢仁生还抱有一线生机。
可是。
密奏送到皇帝手中几天了,皇帝一直没有回复,就是放任陈舞阳去做。
陈舞阳露出白牙:“你说呢?”
“我们是一派的人啊!为何要赶尽杀绝啊?难道您就不怕,大珰和您交恶吗?”
卢仁生搞到的钱,是定期上供给张永的。
张永没了这根线,就会少收很多钱,而是还会掺杂进瘦马案里,怕是这司礼监掌印太监当得也不顺畅了。
啪!
陈舞阳用刀鞘抽他的脸:“你的屁话咋这么多呢?”
“继续凌迟!”
“本官没说停,就不许停!”
卢仁生吓到了:“不要啊,不要啊”
可他已经被拖进马车里,进入他家。
他家已经被陈舞阳给占了,即墨家产是一定的事了。
“你及时招供,还能救下来几个,若是晚了,就谁都救不下来了。”陈舞阳呲牙而笑。
卢仁生不敢隐瞒,把该说的都说了。
“你说什么?经你手的有上万个孩子?”
陈舞阳吓到了:“现在这些孩子呢?”
“要么卖了,要么都养在家中。”卢仁生回答。
“你家?没找到啊!”
“在密室里。”
陈舞阳立刻让人找密室,这密室建在花园里,花园占地十几倾,根本没人查,所以有呼救声也听不到。
陈舞阳看了眼那密室,密室逼仄昏暗,充满臭气,这些孩子能活着都是奇迹。
倒是有二十几个妇人伺候这些孩子,但这点人,哪里顾得过来啊。
小的几个月大,大的四五岁。
陈舞阳怒火翻涌:“其他的呢?”
“都在这里,要么的就是病死了。”卢仁生回答。
“你卢仁生还是人吗?”陈舞阳暴怒。
“咯咯咯!”
卢仁生嗤笑:“你陈舞阳是人吗?被你杀了多少人?你在这里标榜什么好人?”
“起码本官没杀孩子!”陈舞阳嘶吼。
“你真没杀过吗?假慈悲!”
卢仁生自知必死,也不装了:“我也是给皇帝减轻负担,若这么多孩子送去北京,皇帝该头疼了。”
“拖出去,凌迟!”
陈舞阳暴怒。
卢仁生却在笑,笑着笑着,崩溃地哭了起来:“陈舞阳,大珰不会放过你的!”
“看张永能不能保全自己吧。”
陈舞阳要捅破天。
继续追查。
而在南京。
深夜里,回到家的胡濙,枯坐到天亮,天亮后,和范广一起,拜访几个乔装打扮藏身在南京的士绅。
带着他们入宫,和皇帝谈判。
那几个士绅吓得尿都出来了,和皇帝谈判?疯了吧?
胡濙,绝对是坑了他们!
他和皇帝是一伙的,为了引他们上钩,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一定是这样的。
他们几乎是被兵卒拖进紫禁城的。
朱祁钰正在锻炼,卢泓小跑过来禀报:“皇爷,老太傅带着人来了。”
“去文华殿吧,别脏了乾清宫。”
他乘坐圣撵而去。
文华殿上,有四个士绅跪在地上,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