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批复。
毛忠已经七十多了,这几年身体确实不好。
王来、龚永吉、任礼、俞山、俞纲等人皆上疏,请求回京荣养,何文渊则上疏请求致仕,年纪太大了。
朱祁钰只能思量继任人选,同时叹息人才青黄不接。
大明大量稀缺人才,尤其是这样独当一面的老臣,都已经岁数太大了。
然而,调任张凤、王竑的圣旨刚刚传到,就传来张凤的讣告。
张凤病故了。
中枢闻讯大惊,朱祁钰拍案大怒:“年初不是说身体好好的吗?怎么说没就没了?”
张凤今年也七十二了。
“陛下勿怒,人活七十古来稀,张凤忽然病故,并不意外。”胡濙劝解陛下。
“加赐张凤太傅,加左一品柱国,加文华殿大学士。”
朱祁钰确实有些措手不及:“诸卿务必上个好谥号,张卿为国为民,皆有大功。”
“朕本想让他接任王越的职位,为朕稳固婆罗洲。”
“却不想他先走一步啊。”
“如今朝中老臣皆身体不好,皆要致仕归乡养老。”
“可中年人才,尚且不堪重用。”
“谁能支撑起这片天啊。”
倒是有人能继任王来等人职位,问题是他们去了,中枢就无人可用了。
何文渊快九十岁了,实在支撑不住繁重的负担了。
就连胡濙,也已经不是事事出面,只是做些重要决策,其他时间都在家中静养。
胡濙蠕动唇角,并不是文官人才青黄不接,而是皇帝要求太高了,要的都是绝世大才。
而这样的人,都是经过几十年的磨练,才形成的。
“先把身体不好的老臣,先调回京师荣养吧,在京中发光发热。”
“谁可继任他们的位置啊?”
这几年地方发展迅猛,和老臣主政有很大关系,如今换上了少壮派,未必有老臣做事稳当。
当然了,老臣也代表着古板,换上少壮派,会更加激进。
“朱英任期快到了,调朱英入内阁,调吕原回京入阁。”
朱祁钰微微沉吟:“吉林、交趾都是重中之重,得派个能臣去,刘吉和刘珝,这二人诸卿觉得如何?”
“回陛下,刘吉和刘珝,京察考核皆是上佳,但他们只是知府,磨砺时间不够,难以任一省督抚。”
“李侃呢?”朱祁钰觉得李侃放在朝鲜有些浪费,此人被王越反复举荐。
朝鲜有项忠一个,就足够用了。
李侃确实可以。
“调李侃入交趾,任交趾督抚。”
“调马文升入吉林,任吉林督抚,杨信担任吉林总兵。”
“调夏埙入黑龙江,任黑龙江督抚,赵辅任黑龙江总兵。”
“再调章格、唐瑜入京,二人接任马文升的职位。”
“撤安徽、江苏、福建督抚,恢复常制。”
朱祁钰一边说,一边商量:“吕原的位置,让陈泰顶上,中都留守司谁能主持呢?”
“调牛珍南下,任中都留守司指挥使。”
“胡豅任福建水师总兵官。”
又商议一番,此事就定下来了。
朱祁钰道:“所有官员,务必学医,可以不医别人,必须能医治自己!”
“内阁传旨,全国上下大量培养医者,越多越好。”
“阁部重臣,身边必须配四个医者,省级官员配两个医者,务必保护身体。”
大明经不起这么损失了。
而在热河。
热河虽然完全建造完毕,但战争一点都不少。
车臣部被柳溥强吞,要一边打一边吞并。
随着热河繁荣,北方游牧人越来越多,都想进来抢一波,但热河兵凶啊,没事出去抢。
从景泰十六年起,蒙古都司已经开始建造了。
柳溥身体却真的好,这天天被漠北的风吹得,却身体矍铄,还一心建功立业,想荣封国公。
他带着五个儿子在军中,战死了一个。
他打仗就是学梁珤,贪图眼前的功劳,他自知没几年活头了,得给儿子挣下一个爵位。
所以,热河成天劫掠。
施聚、焦礼被从百越调回来,负责带新人练兵。
他们在景泰十五年时候封爵位,施聚是怀柔伯,焦礼是东宁伯。
他们也都年近八十了,去热河掌兵,是稳定军心的作用,带一带新人,也是让他们魂归故里,万一死了,不用扶灵回来了。
比如宋诚、周玉,虽都是美材,但需要多多历练才行。
这是宋诚、周玉第一次独领一军,在草原上奔袭打仗,他们都是皇帝寄予厚望的人才。
平静三年的大明,忽然对漠北动兵。
消息传到吐鲁番,已经是七月了。
满速儿并没有在吐鲁番,而是回到了总部亦力把里。
收到消息,他向父汗禀报,但他的父亲阿黑麻对他充满防备,尤其他和大明联合,将吐鲁番拱手让人,让阿黑麻认为长子不可靠。
再加上他偏爱幼子,萨亦德也对汗位虎视眈眈。
满速儿在汗庭的地位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