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啊,未来会有几百亿,上千亿,掌握在中枢手里。”
有了这笔钱,大明不说传承千年,五百年国祚肯定稳了。
朝臣表示无奈,哪来的稳赚不赔的买卖呀?
再说了,钱放在中枢,保准明天就被吃干抹净,朝中官员现在贪污成风。
皇帝根本不知道,没人敢跟皇帝说,担心皇帝一口气没上来,气死了。
太子是知道的,他担心自己把他爹气死,太子之位没了。
所以,朱祁钰挖空心思给中枢搞钱,中枢却把他当成个傻瓜糊弄,朱祁钰沾沾自喜的时候,朝臣眼神都很怪异。
主要是皇帝对权柄抓得越来越松了。
不然没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脚的。
民间骂得对。
中枢官员是垄断型的,世代公卿,隔绝了下面上升途径,这就造成了上下不通,早晚会出事的。
然而,这种垄断,恰恰是皇帝一手促成的。
他为了给儿子们打造班底,就让儿子们和重臣通婚,大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垄断。
恐怕皇帝都无力敲碎这种垄断了。
因为这些家族的势力,深入藩国,一旦大明对他们下手,他们就会鼓噪藩国造反。
一旦藩国全反了,景泰帝就是历史罪人了。
他为了藩国,砸进去几十亿,大明还不停给藩国供血,如果藩国造反,岂不说明景泰帝做错了?
所以,这一层窗户纸没人敢捅破。
如今跃居中枢的人,不再是和景泰帝并肩作战那些人了,都是躺在功劳簿上的纨绔。
纵然有刘健、李东阳、谢迁等能臣,但他们难道不想做世代公卿吗?他们会亲手毁掉对臣子最好的时代吗?
谁都知道皇帝是什么人。
一旦皇帝掀桌子,他可是谁都敢杀的!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皇帝死,皇帝死了,太子登基,所有人就安全了。
谁都看出来了,太子就是一个废废,他登基,最多是哄堂大笑而已,远远做不到皇帝那样阴狠。
他秉政这些年,大明贪污成风,他根本无力制止,这就看出来,太子朱见淇就是个废物。
等他登基后,是掌握不住皇权的。
再说了,皇帝今年74了,在历朝历代的皇帝中,也是高寿的。
没准明天就没了。
捅破这层窗户纸,万一皇帝驾崩,没人给撑腰,捅破窗户纸的人可就倒霉了。
“朕怎么觉得,看不懂群臣了。”
在养心殿里,朱祁钰喃喃自语:“是朕的耳目失灵了吗?”
噗通!
汪直吓得跪在地上,养心殿上下都匍匐在地,大气儿不敢喘。
皇帝是老了,不是死了。
他想杀人,谁也挡不住他。
因为他掌兵权,有绝对的皇权。
“汪直,你说呢?”朱祁钰挣开浑浊的老眼,眸中凶光一闪即逝。
他忽然想到了皇帝的新装这则童话。
今天他那么高兴,朝臣只是恭维吹捧他,这让他敏锐察觉到不对劲。
他可以装傻,但讨厌被人欺骗。
“奴婢不知。”汪直额头上都是冷汗。
他也知道的。
朝野上下都知道的,就皇帝一个人不知道。
“你出这么多汗干什么?”
朱祁钰嗤笑:“去把锦衣卫指挥使的人头拿来,朕要看。”
汪直吓得一哆嗦:“皇爷。”
“去!”
朱祁钰喃喃自语:“看来朕是老眼昏花了,人都看不准了。”
等朱见淇收到口谕,走进养心殿时,吓了一跳,他爹坐在御座上,面前摆着一颗人头,他正在盯着那颗人头看。
“儿臣朱见淇,祝圣上万安。”朱见淇老老实实跪着。
朱祁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脑袋。
“认识吗?”朱祁钰问。
“认、认识,是、是锦衣卫指挥使。”朱见淇有些恐惧,他从来没见过他爹这样,他倒是听他娘说过,他爹以前多么狠辣。
这次倒是真的见识到了。
他可不敢盯着一颗死人脑袋看,可皇帝看得那么认真,万一这死人睁开眼睛……朱见淇打个哆嗦,不敢想了。
“你觉得他怎么样?”朱祁钰问。
“尽职尽忠。”
朱祁钰抬起眼皮子看向他:“是对你呀,还是对朕呀?”
“儿臣绝对不敢对皇位有一丝一毫的觊觎,儿臣不敢啊!”朱见淇万分惊恐。
他今年44岁了,要说对皇位一丁点想法没有,那是骗人的。
可他不敢在东宫里扎小人,诅咒他爹早死。
巫蛊之祸不是闹着玩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尽职尽忠呢?”朱祁钰问。
朱见淇很无奈,这不您问的嘛,我能怎么回答?
“太子,你有事瞒着朕?”朱祁钰语气阴沉。
瞒着您的事太多了,您问哪一件?
朱见淇不敢皮,使劲磕头:“儿臣不敢有事瞒着陛下。”
“朕看你这太子是当够了。”
猛地,朱见淇浑身一僵,万分惊恐,使劲以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