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1章 初心

张清站在了天空之上，他看着下方的世界，那里有着一座村庄。

某一天，村庄遭受了妖魔的袭击，天火降临，毁坏了房屋，火焰照耀之中整个村子一片焦黑的废墟。

一名老人，那应该是村子的村长，他颤颤巍巍的，在旁人的搀扶下来到了最前方，那里直面妖魔。

浑浊的双目中，看不见他有多少的畏惧，他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粗糙雕刻的石猴，跪倒在地上，枯黄的手掌将石猴高高举起。

“求大圣爷爷救命。”

他悲怆地大喊，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化作火海的村庄，火焰中，妖魔狰狞的面孔暴露出来，血盆大口张开，试图将面前的老家伙一口吞下。

张清也没有看清楚，那一道光是怎么出现的，当金色的光辉照亮了黑暗的世界，那长棍落下的时候，一切烟消云散，火焰被扑灭，妖魔化作了肉泥。

跪在废墟之中的老人瞠目结舌看着这一切，他热泪盈眶，激动无比，不断地在地上磕头。

“谢谢大圣爷爷。”

“谢谢大圣爷爷。”

然而，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天空之上爆发了可怕的战斗，有数不尽的敌人出现在天空之上，他们在和那救下了村子的大圣厮杀。

他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他不知道那样的战斗是怎样的方式，但是最终的结果就是，一座巍峨的大山落下，将他心中的大圣爷爷镇压在了下方。

他渐渐明白过来了怎么回事，苦涩的看着自己怀中的石猴，是他害得大圣爷爷陷入了危险。

迟暮的老人回到了自己家中，翻出了许久不用的铁镐，等他走出来的时候，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在，他们的手上都有开山裂石的工具。

“村长，让我们一起吧。”

有人大声喊道，声音顿时间此起彼伏。

“村长，大圣爷爷为了救我们才被关在了山里面，他救了我们，现在该我们去救他了。”

“就是啊村长，哪怕是我们不能把山挖了，我们子子孙孙无穷尽，总有一天，会把大圣爷爷救出来的。”

老人笑了起来，中气十足地说道：

“好，我们一起。”

一群人浩浩荡荡靠近了那座从天而降的大山，为首的老人没有什么言语，也没有什么鼓励的发言，他只是沉默中不断地敲敲打打。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动弹不得了，看着面前仅仅只是挖开了几块石头的成果，老人仿佛小孩一样嚎啕大哭。

那颤颤巍巍拿出了石猴，跪在地上祈祷，试图大圣爷爷能够从天而降。

可是不管怎么呼唤，他都失败了。

看着面前的大山，他知道，自己或许再也看不见大圣。

他丢下了石猴，像是疯了一般用自己的双手去挖山，任凭自己的双手血肉模糊，白骨暴露出来，在石头上留下密密麻麻鲜血的划痕也在所不惜，仿佛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他疯狂地想要搬开这座大山，可最终也没有什么成果。

终于，失血过多的他死在了这座山上。

周围的村民将村长的尸体送回了村子里，草草埋葬之后，剩下的人也没有说什么，继续开山裂石，试图有一天将这座大山挖开，将里面的大圣救出来。

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过去了几百年之后，性质变了模样。

周围有修行势力迁移到了这里，他们发现了那座圣墟山的特殊，里面的矿石会不断生长。

他们开始驱使周围大地上的凡人帮他们挖矿，只用给予一点点的报酬。

后来，修行势力们也规定，每年只有部分的时间可以采矿，剩下的时间，要留给这座圣墟山不断地生长矿石，大约只要几个月，那些被开采的矿石就能重新长出来，这样也能达到持续开采的目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座圣墟山周围的人，便渐渐忘记了最初的目的。

……

柳师道站在这座大山的面前，他的眼神中划过的，是曾经的自己的一生，从牙牙学语，孩童时代被大圣救下，得到了一个石猴信物。

到后来，迟暮老矣，带领着村子里为数不多的人异想天开的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将大圣从圣墟山下救出来。

他是那个被救的人，也是那个老人，更是如今的柳师道。

“原来，这就是我的命啊。”

柳师道离开了圣墟山，这一次，他没有遭遇什么鬼打墙，很快就走出了矿洞。

这个时候，周围的几名师兄弟也走了出来，他们对视一眼，互相摇头叹气，没有找到机缘。

柳师道没有和他们一起回到宗门，而是一路来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村庄，这里早已经没有了村民生活，蜘蛛网淹没了村庄，随处可见的断壁残垣上也透露出时间的痕迹。

他在一片坍塌的房屋中，找到了一柄结满蛛网的铁镐，将表面的灰尘清理，随后便带着铁镐向着圣墟山出发而去。

重新站在圣墟山的面前，柳师道的心情和曾经相比起来，已经有了难以想象的变化。

叮！

铁镐落下，石头破碎。

数日之后，天空之上有一道道身影飞来。

“柳师道，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