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2章 雷格拉夫在埃罗图斯城堡
喝了些葡萄酒,他个人的情绪反而非常镇定。
他手指北方迅速下达指令,“是香农来的军队,就是所谓麦西亚王和萨克森公爵的军队。该死的异乡人,他们终于到了。”
地平线如何发红?原因再明显不过,但赫伯特已经没工夫纠结他们在破坏自己的森林点火。只要不闹出火灾,只要过境时落实不撒野的承诺就谢天谢地了。
赫伯特令卫兵行动起来,又令全城不多的和平居民带上贵重财物走出家门。
人们在漆黑一片的城里快速点燃火把,老人、女人、孩子,他们守着大包小包的财物不知男爵大人要做什么。总得看起来这是要逃亡呐!
赫伯特不敢去赌,他获悉的诺曼人,所有说法都指明那是一大群贪婪匪徒。
他令自己的家眷带着他心仪的财宝立刻出城,坐上小船到河对岸的森林避难。
卫兵们的家眷也必须加入其中,以免闹出事端后妇孺财产得以保全。
尤其是赫伯特的两个儿子,他带着悲壮的神情拍打儿子们迷茫的脸没有多言,倒是男爵夫人因为恐惧哭成了泪人。
被痛苦情绪感染,夜幕下的埃罗图斯城闹出一幕幕的生离死别。
赫伯特感觉大难临头,却也可能有转机。他选择把家眷送出去避难,这样诺曼人真的撒野,家眷依旧幸存,混乱之后自己的儿子还能继承爵位。
他竭力组织军队,在第二天大清早,城堡里满是黑泥的小广场里聚集二百名战士,唯有其中的一百名一桌较为整齐,集体都有巨大护鼻的铁皮盔,他们是男爵的“精兵”,剩下的一百名均是临时从城里拉来凑数的男子,发把短矛就算民兵,甚至连半大小子都拉来凑出,稚嫩脸庞中是迷茫的眼神。
所有人紧张迷茫,赫伯特与少数骑马亲信带着这支凑数的军队走出城堡,朝阳之下堵在罗马大道等待未知的客人。
另一方面,雷格拉夫所部距离埃罗图斯城堡就仅有不足十公里了!
本来旧石桥距离埃罗图斯就不远,仅仅是平日里香农与之毫无联系,不远距离早就严重隔阂,他们彼此都不知对方底细。
雷格拉夫花了些时间收拢军队,阿里奥伯特明确告知:“你只要走快点,在中午过去不久即可抵达。为了避免误会,我必须走在队前。”
雷格拉夫深表认同,他可不想闹出乱子。
牛角号吹散人们的睡眼惺忪,大家说说笑笑得拔营列队。他们吃过一顿热饭后,被告知在抵达目的地前都不能再吃饭,甚至是如厕也必须是当事人快速离队去路边解决,罢了快速归队。
战士背负行囊,身后背着一面小盾,肩膀扛着一根长矛。
他们的罩袍显得全军呈灰白色,胸口缝制的黄色线条增加一抹亮色,有条件的老兵被要求戴好铁皮盔。
他们走得非常整齐,也许上一次能走得如此整齐之军队就是罗马军团了,他们也的确走在罗马大道上。
步兵整齐浩荡,显得拖拖拉拉的辎重车队也整齐了。左手边的船队还是老一套,埃蒙特鲁德慵懒得继续蜷缩皮毯里小憩,期待着到了埃罗图斯城堡好好休息一夜。
士兵步伐整齐,集体扛在右肩的长矛造就一片移动树林,在其中的旗帜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
阿里奥伯特和他的骑马使者们先行一步,他们将骑矛挂在马鞍,尤其是是阿里奥伯特本人亲自举着“秃头”查理赐予自己的旗帜——查理曼的狮子战旗鲜艳而显眼。
全军里似乎仅有这面战旗有着暗红,阿里奥伯特把它举得很高,他的小型骑兵队也极为显眼。
殊不知那些长船更加显眼,站在城堡顶端的哨兵远远就看到了那些扬着三角帆的长船。那也是异象的一部分,毕竟他们的认知里埃维纳河从未有过大型船只,何况那些船被阳光照得风帆剧烈反光。
“麦西亚王的军队终于到了,做好准备!都不要再懒散了!”
赫伯特骑马巡视一番,把坐在路边的家伙都驱赶起来。
他自己旋即站在队前,不安又期待“客人”到来。
果不其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红色,再仔细看那是一面旗帜,旗帜上明显缝着三只黄色狮子!
阿猫阿狗不可有这种旗帜或纹章,何人可有?赫伯特令紧张的部下可以放松警惕,罢了自己骑马迎过去。
赫伯特很快与阿里奥伯特顺利接触,内心恐惧消失一大半。
“是你?尊贵的使者,你终于回来了!”
“是我。尊敬的男爵大人,暂时我也做起麦西亚王的使者。你瞧!”阿里奥伯特手指北方的一串约蠕动的白色线条:“那是麦西亚军队,他们即将抵达。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准备好了。”赫伯特瞪大眼睛深深咽下口水。
“何必紧张呢?麦西亚王是个好人,他甚至愿意给你十磅银币。”
“啊?”赫伯特寻思着这都怎么回事,又想想如果真的捞到一笔钱就太好了。
他们继续等待,因阿里奥伯特在场,士兵们的紧张情绪消散很多,直到注意到一片移动的树林。
不!那不是树林!所有的树干都是长矛,正午阳光下矛头在烁烁放光。
又是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