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4章 一位决定跑路的大主教
人都有着矛盾性,帝国公主吉斯拉已经成了诺曼女贵族,以哈特加的观察,那个蓝狐似乎已经对吉斯拉言听计从。贵为公主的吉斯拉很难说有着修女般的仁慈,她活成了王室的耻辱,却又成了三千名诺曼哥德堡军的女酋长。掌握军队大权的她下令杀戮劫掠丝毫不手软呢。
无论是威尔芬还是哈特加,他们实力不济,只能听从真正强者的支配,然后希望一万人的大军赶紧离开此地去祸害巴黎伯爵,以后也不好再回来撒野。
数百年前,圣本笃建立了修道院制度,若是严格按照规定行事,各地的修道院里本该罕有金银的,奈何谁会拒绝金银珍宝呢?无数教士不愿意做苦行僧,如今公认的苦行僧就是“北方圣人”埃斯基尔那个奇葩,若非兰斯大主教长期资助,他连向萨克森人、丹麦人传播福音的经费都没有。
各地教士都乐于敛财,然后修正规定令敛财合理化,各地修道院也就成了当地财富的核心。
大大小小的法兰克贵族不会冒着绝罚的风险洗劫修道院,且会作为捍卫者承包修道院的安全防卫。但诺曼人才不吃这一套,尝到甜头的罗斯军队就是追着修道院穷追猛打。
抛弃一
堆浮财保全信仰、保全民众的生命,那些金银又有何不能抛弃的呢?
他们只能苦涩的答应雷格拉夫调整后的新方案。
于是,更加强大的联军开始了他们的新征程。
走在联军之前的是威尔芬亲率的骑兵,以及随行的三位大主教。
主教们必须先人一步抵达桑斯城的圣皮埃尔修道院。
他们沿着一条罗马古道,于约纳河的左岸(现在是西岸)持续前进。
山峦本无名,若是它埋葬着一些伟大人物,山峦也就因此得名。
桑斯城南的山峦成了天然的墙,山南是欧塞尔,山北就是桑斯。
山上有着圣徒奥滨的墓葬,而葬于桑斯的伟大教士还有很多。桑斯本可成为势力更强大的教区,奈何此地山多林密,它完全被兰斯教区的光辉所掩盖。
威尔芬知道桑斯不设防,他对当地人没有丝毫恶意,也寄希望于自己的身份立即劝说所有在桑斯避难的欧塞尔人回家。
就这呀骑兵队快速冲过山峦,沿着河道一口气冲到了桑斯城外。
桑斯主城在约纳河的右岸,想要进城必须过桥。
桑斯的约纳河桥在偏北的下游地带,那是一座古老桥梁,当地亦有一座古老的村庄,如今平坦的河畔地带也成了巨大的难民避难所。
一切基本契合着威尔芬的设想,大量难民聚集在“桥村”,民众在获悉来者是威尔芬大人,最初的惊恐一扫而过。可是在获悉大人的命令后,新的惊恐又
诞生了。
现在似乎只有跟在大人身边,靠着欧塞尔的旗帜还能确保自身的绝对安全。避难的欧塞尔人害怕未知,他们只能听从大人的安排。威尔芬又派出部下第一时间控制目力所及的一些桑斯的村庄,一定要赶在罗斯-麦西亚军抵达之前控制局势。
他以暴力手段将本地人从家园赶出来,并履行与雷格拉夫的新约定,村民们只携带很少了的财物离开家,家中浮财全部集中在村子的空旷处,它们可为后续军队自取。
村民都得到了强烈威胁,所有不合作者极有可能被处决,大家也就无可奈何的交出财物了。
在桑斯主教韦尼隆看来,欧塞尔的威尔芬,此人在桑斯的暴行不亚于传说中的诺曼人。
其实就是韦尼隆待在穷乡僻壤见识少,才不知道若是不配合交出财物,整个大修道院都将被夷为平地,整个桑斯城也会化为灰烬。
因为桑斯从未训练军队自保,城市围绕修道院建造从未修造城市围墙,当地没有任何的军事武装,之所以过去百年平安无事,全靠着信仰加持与贵族们的承诺。
如今贵族间的平衡已经打破,重新崛起的勃艮第的确不需要继续留着桑斯这一缓冲区了。
威尔芬还不至于狂到直接向主教讨要钱财,但花钱消灾是桑斯唯一避免兵燹的方案。
列日大主教哈特加果断出马,在诉说了列日、马斯特里赫特、亚琛、梅茨、特里尔一
系列惨剧后,桑斯主教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待其苏醒后,他不急着咒骂斥责,而是想到了逃亡。
“你逃亡可以,你必须逃到兰斯。诺曼人承诺不对兰斯下手,不过你不能带着金银离开。快带着一些圣物逃走吧!留下金银喂饱诺曼饿狼,你只要活着,一切还能挽救。”
桑斯主教听从了哈特加的劝说,这便立即组织起教士将修道院珍藏的圣物、手抄书、卷轴打包带走。他实在留下了一批可观的金银,至于它们是否就是全部财产,自然是不可能的。
桑斯主教无力去山上将圣奥滨的墓葬全部搬迁,这是他最为遗憾的事情。
几乎瞬间桑斯教区滨河的大小修道院空空荡荡,教士们在主教韦尼隆的带领下组成了一支驴车队,一百多名黑袍教士,再在戴着主教高帽的主教带领下,沿着罗马大道开始北上了。
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兰斯。
桑斯主教既然选择了去兰斯避难,他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供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