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里耀武扬威,凭什么啊?
对,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也得了创伤应激障碍症,你根本不知道,每次跟你亲密,我都充满了负罪感,因为那是妹妹一辈子求而不得的亲密接触,她还没有享受,就失去了做女人的权利,对她,对她的男朋友,都是一辈子的折磨和痛苦。
我想过无数次,和妹妹命运互换,如果是我,我会怎么活下去,不论我怎么推演,最后的结论,都是,我根本没有勇气活下去,因为活下来比死更煎熬,更痛苦。
我唯一的勇气,就是像妹妹一样,选择从医院的住院大楼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我却自私地抱住了妹妹,没让她跳,自私地想要她活下去。
可是,有几个人知道,那样的活着,是生不如死!我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凭什么让我息事宁人,凭什么作恶的人逍遥法外?”
林子苏越说越伤心,愤怒压倒了对他的惧怕,哽咽泪目看向他,周瑁远有些不自在地挠了一下头,想要解释什么,林子苏打断他,想到那夜的香艳,想到那夜他的享受,莫大的愤恨和耻辱喷涌而出。
“是啊,你每天享用不尽的投怀送抱,身边的女人像流水线一样,办公室里还有一堆美女伺候,你每天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随时可以风流快活,怎么会理解妹妹的痛苦——”
“够了——”周瑁远突然暴怒,面部扭曲,夹杂着难言的痛苦,一声怒吼,把林子苏吓得一激灵,打转的泪珠刷地就落下了。
但是这不仅没阻止她,反而更激起了她更强烈的对抗:
“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女朋友?女伴?随便玩玩?对我都不重要了,但是麻烦请你管好你的那些女人们,让她们不要出去害人!如果爱上你,需要承受这么多的恶毒和伤害,我宁愿退出,我可以为你承受痛苦千千万万遍,但是前提是不能连累我的家人,我已经失去了妹妹,不能再让我的家人受到伤害!”
林子苏说出这些话,已是泪如雨下,心痛如麻,这不是她的本意,今天见到方老师,又莫名地动摇了心志。
想到今后漫漫人生都要应付他身边那些因爱而生怨生恨的女人们,她都感到无比的痛苦和压抑,第一次感觉身心俱疲,再也没有坚持的勇气了……既然爱会如此艰难,不如放手,一别两宽。
周瑁远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陷入了深深的沉郁和痛苦,千言万语,却是欲语还休,他刚想起身,却听到敲门声,这个时间,除了赵恬妞,没有第二人。
因为他已经知会了肖薇薇他在谈事不得让人进来,他重新坐回沙发上,把“传单”一把摔回了茶几的下层,这才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进来”。
赵恬妞应声而入,抱着一束黄白相间的郁金香花束走了进来,瞥见二人一站一坐,一人鹰目巡梭威严端坐,一人泪痕满面面如死灰,暗自猜测林子苏应该是在挨训。
原本因换花的不豫,很快就转成了嘴角的奚落笑意,赵恬妞径直走到茶几前,毫无眼色,还得意忘形地准备将花插到花瓶,周瑁远登时就横了她一眼,吼了一句“出去”。
赵恬妞吓得手一抖,花也掉茶几上了,错愕地看向周瑁远,才发现他脸色阴郁,感觉随时都会火山暴怒,哪还敢停留,赶紧放下花束,垂首低眉,眼睛也不敢再乱瞟,灰溜溜逃出了办公室。
周瑁远盯着她出去,带上了门,这才重新起身,走到林子苏身边,将她紧紧抱进怀里,有些伤感,喃喃道: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根本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你妹妹的痛苦,我当然能理解,你不该那样说我,你什么都不了解。
那天晚上我说了,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是唯一,我不是随便说说,不是为了逗你开心,也不是你说的随便玩玩,更不是什么女伴,我是认真的。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不会随便承诺,除非不说,但只要说出来,就会做到,这是我作为男人的责任。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有约束好她们,这是我的问题。
相信我,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你不会有事,你的家人也不会有事。相信我,好吗?”
林子苏痛哭失声,满心的不舍,可又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人生抉择,决定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说好听的,谁都会,但我不相信。想让我相信,你就做一件让我值得相信你的事!”
周瑁远看着她,诚恳道:“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说的那个畜生就是李天霸,要不是俞琳徽撺掇他,我妹妹就不会出事。我恨他们,我要他们死,我要你亲手把他们两个送进监狱。你只要做到了这件事,我就相信你!”林子苏紧紧地盯着他。
周瑁远终于还是松开了她,柔和的脸色渐渐变得严峻。
“这件事不是不想帮你,就像你刚才的行为就是违法的,你可能还没找到真凶,反而把自己害了。这件事,你不要固执,就交给警察,他们会给出公平的结果。你应该相信法律,而不是凭自己的主观判断,明白吗?”
“这是我主观判断的吗?”林子苏一个猫身,拿出被他摔进茶几下层的“传单”,把印有俞、李凶案现场照片的一面,怼着周瑁远的脸,一张一张翻给他看,哭诉道:“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