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有些事情必须知道
紧密的瓷器,就连眼珠子都是如此布满了裂纹,破碎不堪,老人唯有神魂深处剧烈激荡,充满了仇恨和不甘。 崔东山瞪大眼睛,向前走出一步,与那人大眼瞪小眼,“干嘛,想用眼神杀死我啊?来来来,给你机会!” 片刻后,崔东山在对方额头屈指一弹,其实生机已经彻底断绝的老人,倒飞出去,在空中就化作一团血雨。 崔东山站在院中,走向正屋,期间路过倒地晕厥不起的谢谢,恼火道:“没用的玩意儿。” 一脚踹得谢谢撞在墙壁上。 于禄站在原地,有些苦笑。 崔东山跟他擦肩而过,没好气道:“我都不稀罕说你。” 临近台阶。 崔东山一拍脑袋,想起自家先生马上就要和茅小冬一起赶来,赶紧随手一抓,将谢谢身形“搁放”在绿竹廊道那边,崔东山还跑过去,蹲在她身前,伸手在她脸摸来抹去。 最后就变成了一个坐着微笑的谢谢。 崔东山看了看,比较满意的自己的手艺,只是越看越气,一巴掌拍在谢谢脸上,将其打醒,不等谢谢迷迷糊糊说话,又一把掌将其打晕,“还是刚才的笑脸顺眼一些。” 又一阵捣鼓。 谢谢继续保持那个微笑坐姿。 崔东山确定昏迷中的石柔,她腹中那把离火飞剑在悲伤颤鸣,暂时没有挣脱牢笼的可能性。 他这才高举双手,重重拍掌。 撤去了东华山的书院小天地。 朱敛返回院中,坐在石凳旁,低头看了眼腹部,有些遗憾,那元婴剑修束手束脚,自己受伤又不够重,估计双方都打得不够尽兴。 崔东山屁颠屁颠跑入正屋,去敲书房门,谄媚道:“小宝瓶啊,猜猜我是谁?” ———— 一场别说蔡丰苗韧等人、就连大隋皇帝都被蒙在鼓里的阴险刺杀,就这样落幕。 书院上上下下,在茅小冬以心声告诉几位副山长和老夫子后,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残局。 书院门口那边,茅小冬和陈平安并肩走在山坡上。 茅小冬微笑道:“总有一天,你也可以护着身边在意之人,将他们都护在那栋院子里边,外边的风雨飘摇,山河变幻,都伤害不到他们半点。当然了,长大之后,走出了那座院子,除非是有人太不讲理,不然晚辈们,该吃的亏,就让孩子们自己吃去,该哭哭,该流血就流血,不然岁数再高,其实一辈子都没真正长大。” 茅小冬感慨道:“”为人父母者,为人师长者,尚未无法照顾谁一辈子,学问高如至圣先师,照顾得了浩然天下所有有灵众生吗?顾不过来的。” 陈平安点头道:“是这个理。” 茅小冬一想到即将见到那个姓崔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茅小冬沉默许久,走在小院外那条破碎不堪的道路上,突然说了一些让陈平安很意外的言语。 “我觉得天底下最不能出问题的地方,不是在龙椅上,甚至不是在山上。而是在世间大大小小的学塾课堂上。如果这里出了问题,难救。” “那些穷酸秀才、功名无望、每天可能听得见鸡鸣犬吠的教书先生,决定了一国未来。” “崔东山,或者说崔瀺,在大骊王朝,台前幕后,做了无数厉害、或是龌龊的事情,在我看来,只有一件事,就连至圣先师都挑不出毛病。 国师崔瀺在大骊王朝奉行‘国之将兴,必尊师重傅’之宗旨,为此推出了许多厚待教书匠的政策,并且亲自盯着地方官吏,将此事纳入决定官员升迁的地方考评中去。国师国师,这才有点国师的样子。” 大隋输在绝大多数读书人相对务虚,所谓的蛮夷大骊,不但兵强马壮,更胜在连书生都尽力务实。 最后茅小冬停下脚步,说道:“虽然有小人嫌疑,可我还是要说上一说,崔东山如今与你大道绑在一起,可是世间谁会自己坑害自己?他归根结底,都是要跟崔瀺更为亲近,虽然将来注定不会合二为一,但是你还是要注意,这对老王八蛋和小兔崽子,一肚子坏水,一天不算计别人就浑身不舒服的那种。” 小院门口那边,额头上还留有印章红印的崔东山,跳脚大骂道:“茅小冬,老子是刨你家祖坟,还是拐你媳妇了?你就这么离间我们先生学生的感情?!” 茅小冬一挥袖子,将崔东山藏藏掖掖的那块玉牌,驾驭回自己手中,“物尽其用,你跟我还有陈平安,一起去书斋复盘棋局,事情未必就这么结束了。” 崔东山正要对茅小冬破口大骂,下一刻,三人就出现在了那座书斋。 三人落座。 崔东山竟是出奇没有纠缠不休,让茅小冬有些惊讶。 茅小冬大致将文庙之行与那场刺杀说了一遍。 陈平安偶尔会查漏补缺。 听完之后,崔东山直愣愣看着茅小冬。 茅小冬瞪眼道:“管好你的狗眼。” 崔东山哀叹一声,“人家袁高风不都告诉你所有答案了吗?只是你茅小冬眼界太窄,比那魏羡好不到哪里去,袁高风用心良苦,胆子也大,只差没有直截了当告诉你真相了,你这都听不出来?那袁高风是怎么骂你来着,讨价还价,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