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道:“不会管的,我出手有分寸,都在规矩里边。” 齐廷济打趣道:“剑出鸳鸯渚,拳打鳌头山,只差一脚踢翻鹦鹉洲了。” 陈平安笑道:“齐宗主好文采。” 陆芝说道:“裴杯那边,会不会找你麻烦?” 如果裴杯一定要为弟子马癯仙出头,陈平安肯定讨不到半点便宜。 陈平安说道:“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就下船登岸好了。” 左右淡然道:“马癯仙有师父,你也是有师兄的人,怕什么。君倩的拳头,一样不轻。” 陈平安转头笑道:“师兄一人问剑两飞升,先生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 不管在剑气长城如何,师兄只说在中土神洲,实在太久不曾出剑。 左右对此不置一词,只是说道:“关于九真仙馆一事,涿鹿宋子那边,已经跟我道过歉了,还希望你以后可以去涿鹿郡书院,待几天,负责为书院儒生主将兵略一事。” 这就是有先生有师兄的好处了。 陈平安疑惑道:“涿鹿宋子请错人了吧,我去不如师兄去。” 左右看了眼陈平安。 陈平安立即说道:“有机会我一定去涿鹿听课,主讲书院课业就免了,必须拒绝。” 左右点点头,不再说话,开始闭目养神。 陆芝好奇问道:“那个裴杯,到底多大岁数?” 陈平安答道:“如果大端王朝那边的官家史书没骗人,年纪不大,不到两百岁吧。” 陆芝说道:“那就是两百多岁了。” 陈平安无言以对,这是什么道理。 之后陈平安与火龙真人,以心声询问了张山峰的近况,还说自己马上要去北俱芦洲,这次会做客趴地峰。 火龙真人笑道:“做客好,做客好啊,你小子一定要去。山峰那小子,这些年境界猛涨,拦都拦不住。这不前不久刚刚出关,你这趟游历北俱芦洲,肯定可以见着他了。” 有人做客当然好,趴地峰就有登门礼收,趴地峰毕竟还是穷啊,揭不开锅倒还不至于,可到底不是什么财大气粗的山头,说话没什么底气,在北俱芦洲尚且如此,钱是英雄胆,去了漫山遍野都是神仙钱的皑皑洲,他还不得低着脑袋与人说话? 火龙真人一直觉得自己的山上好友,一个比一个不懂礼数,仗着年纪大就脸皮厚,都是山上修仙的,一个个不务正业,除了有钱,也没见你们修为有多高啊,自家人,谁跟你们一帮钱包鼓鼓的老王八蛋自家人呢。 所以以往每次出关,老真人都要询问袁灵殿在内几个嫡传,你们最近有无结交新朋友啊,可以邀请来山上做客嘛。可惜一个比一个傻子,不解其中真意。 陈平安听到张山峰刚刚破境,放心不少。犹豫了半天,小心翼翼与老真人提了一嘴,说自己在鸳鸯渚那边碰着了白帝城的柳道醇。 老真人疑惑道:“柳道醇?贫道听说过此人,可他不是被天师府赵老弟镇压在了宝瓶洲吗?何时冒出来了?赵老弟赵老弟,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咋个被柳道醇偷跑出来了?是柳道醇修为太高,还是老弟你早年一巴掌拍下去,手中天师印就没能拍个结实?” 赵天籁笑答道:“不太清楚,估计是时日一久,天师印道意流散了,何况当年本就没下狠手。至于柳道醇怎么跑到了鸳鸯渚,就更不清楚了。” 以前火龙真人还兼着龙虎山外姓大天师的时候,见了面,一口一个老天师,现在好了,卸去头衔后,一口一个赵老弟。 看来当时龙虎山拒绝了张山峰继任一事,让火龙真人还是有些意难平,怨气不小。 于玄就跟着感慨道:“是啊是啊,这符箓一途,道意难以久存,就像老道一枚符箓托山岳,若是再不主动撤去,至多再过个百八千年,就要松动几分了。” 三位老道人的闲聊,陈平安听得头皮发麻。 自己与火龙真人的单独言语,怎么全被旁人听了去? 符箓于仙与大天师两位得道高人,肯定不至于偷听对话,没这么闲,那会不会是循着光阴长河的某些涟漪,推衍演化? 陈平安只得主动与两位前辈打招呼。 赵天籁微笑道:“隐官在鸳鸯渚的一手雷法,很不俗气。” 于玄笑眯眯道:“丢石子砸人,这就很过分了啊,不过瞧着解气。” 火龙真人则继续打瞌睡。 曾把百万睡魔都战倒,使得我一条风骨倍精神。 ———— 一老一小离开鹦鹉洲,在渡口乘坐渡船去往鳌头山府邸。 因为少年皇帝想要乘坐这条简陋渡船,理由充分,说是能够多看几个外乡修士,说不定里边就藏着隐官大人这样的世外高人,然后一见他根骨清奇,就要收为弟子,最后得知他是个当皇帝的,只得错过了一位良材美玉的修道奇才,高人黯然离去,抱憾终身,以后在山上每每想起,就要掬一把辛酸泪…… 不过等到袁胄登船,就发现没人搭理他。 袁胄站在栏杆旁,说道:“郁爷爷,咱们这笔买卖,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第二场议事,袁胄虽然身为玄密皇帝,却没有参加议事。 郁泮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