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二十人与候补们(九)
,怎么都不至于沦落到跑去家族祠堂“点灯”的地步。 山上的“挂了”一说,其实流传开来才不到两百年,据说是某个狗日的的首创,意 思就是身死道消了,成为了墙上的挂像。 陆虚愤愤然道:“被某人从中作梗,剑斩了大道前路。” 田婉明知故问,笑道:“不知某人是谁?” 陆虚可不惯着这婆娘,便讥笑一句,“是你爹,满意了吧?” 田婉撇撇嘴,她总不能跟这老东西来一场泼妇骂街。 一个身穿棉袍的中年男子,佩剑。(注,447章《这么巧,我也是剑客》。986章《武夫见我竹楼》) 正是那位赊刀人,曾先生。 相邻座位,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她转头与之对视。 秦不疑苦笑道:“是你?” 曾先生微笑道:“是我。” 秦不疑心情复杂,谁能想象自己揣测身份多年、始终没有任何线索的座位相邻之人,双方竟然前不久才一起结伴同行多时,跨洲游历,从宝瓶洲去往桐叶洲。 曾先生自嘲道:“大概我这就叫阴魂不散?” 秦不疑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昔年总计二十把椅子,秦不疑都以数字标记。 有些人,身份、山头都不用猜。参与议事的次数多了,凭借这些人的说话内容、做事风格,其实就等于自报身份。 比如来自三山福地的万瑶宗宗主韩玉树,开口议事,话题集中,多是围绕桐叶洲,绝口不提别洲事务。 至于北俱芦洲的娄藐,又属于特例,那是这边每多出一个陌生人物,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琼林宗的宗主。 有些议事成员,则要循着一两条蛛丝马 迹,去按图索骥,也能猜出身份,至多就是无法十分确定。 比如秦不疑先前就猜测“洛衫”,她不是来自倒悬山,就是剑气长城。 剩下的那拨,藏得很深,一个比一个油滑,如今的身份背景,最早的大道根脚,皆滴水不漏。“曾先生”就在此列。 秦不疑犹豫了一下,还是以心声问道:“玉宣国崇阳观内的那场袭杀,该不会是曾先生的手段吧?” 若果真如此,就会很麻烦,让本来已经趋于清爽的局面,变成一团乱麻。 洗冤人前脚才邀请陈平安担任要职,她后脚就与刺杀之人相邻而坐?这算怎么回事? 秦不疑不敢说自己是光明磊落之人,却也做不来两面三刀之举。 曾先生伸手轻轻一拍剑鞘,笑道:“我虽是常年行走在他人影子中的鬼祟之辈,却也讲究一个买卖公道,实在不愿玷污‘剑客’二字。秦道友只管放心,那场阴谋,与我无关。” 秦不疑松了口气。 秦不疑灵光乍现,继续问道:“先前曾先生提及两位武学宗师,自言不敢与其中一位的崔诚做买卖,是担心被那绣虎算总账,另外那个张条霞呢?” 张条霞作为裴杯之前的浩然武学第一人,突然转去修道,道号龙伯,好像从此就以练气士自居了,放弃了纯粹武夫的身份。 为何如此,山上对此众说纷纭,虽然不敢直说张条霞贪生怕死,但这确实大多数练气士能够想到的最合理 解释。 至于张条霞如何能够做到半途转去修道、还可以留下武学境界,又是一个天大的谜团了。 若非张条霞的实力摆在那边,让飞升境修士都不敢轻易招惹,相信会有很多大修士愿意去探究此事真相。 曾先生笑而不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秦不疑问了个比较犯忌讳的问题,“敢问曾先生道龄。” 不料曾先生如实回答道:“大道无望,虚度光阴四千载矣。” 言语之间,颇多唏嘘。 飞升与合道,看似只有一境之差,但是这道天堑到底有多难以逾越,如果自身不是飞升境圆满,恐怕便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秦不疑小有讶异。 如她这般鬼仙之属,只要离开道场,就必须慎之又慎,尤其不敢过多沾染阳间的滚滚红尘。 像她始终无法飞升,很大程度上,就是涉世过深的缘故。可要说让她潜心修道,不问世事,追求飞升,那她就不是秦不疑了。 秦不疑追问道:“曾先生是飞升境?” 曾先生微笑道:“秦道友今天的疑问比较多。” 秦不疑与那位人间最得意,是同时代的同国人氏。白也曾经为之写诗。 而她也是竹海洞天的贵客,是极少数能够出入自由的存在,只是秦不疑不参加青神山酒宴而已,她曾经传授纯青技击之术。 秦不疑哑然失笑,致歉道:“曾先生,对不住,实在是太过好奇了。” 曾先生不愧是赊刀人,喜欢 礼尚往来,反过来询问秦不疑,“崇阳观内的那场刺杀,道友可知出手之人是谁?大致手段如何?” 秦不疑无奈道:“被袭者是陈山主,当时事出突然,措手不及,那是一位得道鬼物,借助一位师妹的身躯作为渡口,暴起杀人。亏得陈山主……谨慎,并无大碍。” 曾先生点头道:“多半是要以外功圆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