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真的性情,也不会在她孕期时那般荒唐
”郎君既不介意我翻身打扰,那便.....”她咬着唇瓣,长睫也低下:“在这歇下罢。
裴瑕垂眸,视线在烛火下她愈发清丽的眉眼流连两番,只当没看到那一丝无奈,淡淡道:“好。
他走到门边,从里反锁
又如往常一般,熄灯,宽衣解袍
待掀开帐帘,借着窗缝外隐隐约约投进的一丝光,他看到那道娇小的身影往床里睡去,侧着睡,面朝里沈玉娇虽闭着眼,但耳朵却不觉竖起
明明都已经做了大半年的夫妻了,且今夜只是睡一张床,并不会做那事,她却也无端紧张起来
她听到他放下帘帐的动静,而后身侧的床榻往下稍稍陷了些,他躺上来了。
厚厚的幔帐将床榻封闭成一方小小的天地,而这方小天地里,唯有她与裴瑕,空气中都好似一点点染上了他身上那清贵雅致的檀香气。他身上需得这味合香,她一直都很喜欢闻
大抵是去岁在灞桥,他托着她上了马,而后两人共骑一匹马,哪怕她刻意缩着身子,而他也往后坐去,有意与她保持距离。但马快了便会颠簸,她不可避免会撞到他的怀里。他身上这阵幽香,就在那时密密层层笼住她,宛若一个美好的梦,刻进她的心里
她心跳怦然,明知不该,却又克制不住地想,这便是她从小有婚约的夫君呢
比她过往在闺阁里的那些想象,还要俊美、高大、端方、有礼,就连他身上的香都那样叫她喜欢,是不是说明他们真的是天作之合?现下再回想那时的少女情怀,沈玉娇忍不住据了据唇,心道,好傻。
裴守真那时肯定也觉得她很傻吧
毕竟她那么喜欢偷看他,还被他抓到过好些回....
“玉娘,还不困么?
身后传来男人沉缓的嗓音,沈玉娇回过神,闭上眼睛,瓮声道:“困,这就睡了。
默了片刻,身后道:“为何背对我?
沈玉娇眼睫微微颤动一下,道:“我肚子有些沉了,侧身睡会舒服些,平躺着腰疼。
听起来像是回答了,实则并未回答,为何“背对”
好在裴瑕没有再问,只缓声道:“辛苦你了。
沈玉娇阖眸:
”不会。
毕竟腹中这个,也是她的孩儿。
哪怕最开始惊讶于它的存在,可母子俩朝夕相处快六个月,血肉相连,渐渐也生出了期待一
无论像她,还是像裴瑕,总不会丑就是
说了那句不会之后。帐中两人都沉默下来
沈玉娇屏息听了一会儿,见他平躺着并不再动,心里那点小紧张也随着席卷重来的困意和被窝里渐暖的温度而消散眼皮缓缓重,越来越重
迷迷糊糊里,身后好像贴上来一个暖炉
暖平平的还有含人安心的委气。失是票上了她的背,她的腰腹然后又如伸展结多的树本般定定地。一点点将她纳入他怀均里好暖,她循着本能靠近
恍惚间,耳畔好似响起一声很轻很轻的叹。
似一缕清风,溜进了梦里,很快又寻不见
翠早
沈玉娇被秋露叫醒时,还有些犯困
秋露还记着昨夜犯的错,对沈玉娇既小心,又忍不住亲近:“娘子,您昨夜睡得如何?
其实看娘子这白里透红的脸色,便知昨夜定然是睡了个安稳饱觉。只方才郎君出门前,那张清冷脸庞瞧不出任何情绪,所以秋露也拿不准,这夫妻俩昨夜同寝到底过得如何?“还好。”沈玉娇答
“那奴婢就放心了。”秋露长吁一口气,到底年纪小,很快就高高兴兴替沈玉娇梳起发髻来
沈玉娇坐在镜前,任由秋露梳妆
脑中想起昨夜那个暖乎乎的火炉,支颐出神,是她的错觉,还是被窝里有个男人所以格外暖?
那昨夜,是她贴上去,还是他..缠上来?
沈玉娇几乎瞬间否认了后者
裴瑕平素最不喜与人亲近,如何还会主动缠抱她?
她轻轻哂笑一声,真是发梦呢。
只是等到夜里,一起用过晚膳后,裴瑕神态从容地留在了她房里,且并无半分准备离开的意思。
沈玉娇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问了:“郎君今夜也宿在我房里么?
裴瑕静坐灯下,从书卷缓缓掀起眼帘,眉眼疏淡:“不可?'
沈玉娇:“......
她能怎么说
自是牵出一抹弧度:“郎君说笑了,怎会不可。
于是这日夜里,两人又睡在同一张床,沈玉娇又在暖烘烘的火炉里安眠一整夜
接着第三夜、第四夜、第五夜....
路上的每一晚,裴瑕都与她同寝。
大抵被窝暖和的缘故,她睡得比之前独寝更为安稳,偶尔夜里腿部痉挛,她只蹙眉“唔”一声,裴瑕的手便会抚上抽筋之处,不疾不徐地揉捏起来。渐渐地,沈玉娇适应了和裴瑕同床共寝,也从中觉出些好处
再清冷的男人,身体也是热的
且他既有为夫、为父的担当,为她分担些孕期的不适,她也不会觉得受之有愧。
只是每日早上她醒来,身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