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解缙神色的变化。
他震惊了!
这样的人,还真特么有人能治的住啊!
乖乖!
太上皇不愧是陛下的亲爹!
这把控人心的手段,真的不要太强!
这简直又是个翻版老爷子啊!甚至比老爷子手段还要强悍!
别看朱长夜现在字句剜心,但朱长夜却是为了解缙好。
这家伙若是性子不改一改,不收敛一下,迟早会出大祸端。
他不想再次看到解缙这种人才,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他所有凄惨的下场,都是他性格决定的,性格决定命运这话,一点不假!
所以朱长夜并不是在骂他,是在救他。
至于旁人怎么看,朱长夜也不管了。
现在让解缙醒悟,总比将来用刀斧让他醒悟要强一百倍。
“在下,昏聩!”
解缙头上全是冷汗,抱拳弯腰,对朱长夜行礼。
这下子,朱雄英都看直了眼睛。
爷爷他老人家都骂不醒解缙,都不肯对爷爷弯腰,如今给咱师尊弯腰了?
朱雄英会心一笑。
当初师尊对他分析过胡、李大案,只不过没说的那么详细。
那时候朱雄英就觉得不可思议,震惊于师尊的逻辑缜密,和对事物的精确判断。
今天更令朱雄英大跌眼镜的是,他没想到师尊理解的,远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多!
“就算他们做了这么多,皇帝还没动杀心,只是想着慢慢料理他们,别弄太大的动荡,别让咱们大明不太平。”
“但你可知道,他们胆大包天到了….何等地步?”
当然,这些话都是朱长夜主观臆断和基于历史的片段去猜测的。
反正解缙也不清楚这些秘密,儿子重八也不可能告诉他。
除非重八现在站在朱长夜面前,拆穿他朱长夜接下来的话。
可….并不会有这个可能!
所以朱长夜,将自己的判断和猜测说一说,想来也没人会知道。
解缙惊慌的抬头看着朱长夜,鼻尖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心中既是害怕,又是想听个明白,表情十分纠结。
沉默许久,他才咬咬牙,抱拳道:“在下,洗耳恭听。”
朱长夜分析了很多,朱雄英和傅友文皆是有些脸颊凝固。
很多事,傅友文都只是听闻了只言片语,他认为方才朱长夜的话,都是朱雄英告诉朱长夜的。
但一番听了下来,觉着不是如此。
不过太上皇似乎还没说完,还有啥要说的?
傅友文越发好奇。
朱长夜盯着解缙,道:“若是上面的话,你觉得胡、李二党还能忍受,那么贫道问你,刘伯温怎么死的?”
此言一出,朱元璋顿时眼中露出浓烈杀气。
“洪武八年,刘基感染风寒,明明只是一次风寒,为什么胡淮庸派御医去看了之后刘伯温病情恶化,然后诡异死亡?”
“解先生,你不是傻子,你可都告诉贫道这是为何?!”
解缙听到这里,顿时大汗淋漓,明明是冬日,背后衣襟却不断冒着冷汗。
“你可知道刘基和胡、李的过节?”
朱长夜再问。
解缙擦了擦额头大汗,开口道:“知.…知道一点。”
“刘基处理过淮西的官员.…杀过李善长的心腹亲戚李彬.…被,被胡淮庸记恨.…”
解缙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在颤。
朱长夜看在眼里,笑道:“好了,贫道说完了,你只觉得李善长他们委屈,那么….皇帝呢?”
“你作为大明的臣子,是洪武给你提拔上来的,不是李善长,也不是胡淮庸。”
“你不是不忠不孝之辈,那么你是谁?是何人?贫道说的可有错?”
“你在替他们抱不平的时候,为什么不去想想皇帝?他就该受这份委屈?他一把年纪了,就该被世人误会?”
“皇帝不说,并不代表你们这些臣子就可以肆无忌惮!”
解缙神色动容,一脸惭愧,言语有些打颤:“我.…”
朱长夜看着他,打断道:“解先生,你应该感到羞愧!”
“你第一次上书为李善长辩驳,皇帝没和你计较那么多,相反看中的是你的才华,提拔你为翰林院庶吉士。”
“你怎么报答皇帝的呢?”
“你还在用刀子捅一个老人的心啊,你是英雄,是好汉,是神童,厉害,你确实很厉害。”
解缙现在已经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哽咽道:“我….老道长,我是混账!”
“老道长,您老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解缙….混蛋!”
“我愧对君上,吾枉为人子,枉为人臣!”
朱雄英和傅友文作为旁观者,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这次交锋,很显然,朱长夜以完胜的姿态,彻底将不可一世的解缙按在地上摩擦。
傅友文一直觉得太上皇很强,但他没想到,太上皇的心术能力,已经高到这种程度。
解缙是才子,有才华,有读书人的固执和桀骜,但依旧被太上皇治的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