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甲铁与清辉

如若只是倭国海军的通报舰，普通木壳炮舰，那胡莱的远征舰队还能应付。但如若是倭国海军的主力战舰，哪怕只是一艘铁甲舰，那都可以全歼胡莱的远征舰队。那对于胡莱来说绝对会是一场灾难。

陆军未登岸就被截杀于海洋，这绝对是大忌，因此胡莱与几个指挥官进行了简短的分析讨论。最终胡莱觉得，倭国海军既然直接进入了麻薯岛海域，这意图就是想阻滞干扰大陆这边的陆军登岛。所以倭国海军越是如此，越是该抓紧行程，登岛布防。

最终胡莱拍板，备足补给立刻启航驶向麻薯岛，六艘轮船同时升火，驶离福州港，开始朝麻薯岛驶去。

正常情况下，从福州启航至麻薯岛，差不多也就三天两夜的样子，天气好顺风的话两天一夜便可到达。舰队初始比较顺利，风平浪静的完成了一半航程。第二天清晨，胡莱在文昌号的甲板上搬来了躺椅，直接躺了进去。

毕竟不是专业海员，晕船，吐的厉害。老式的蒸汽船内通风条件又不好，所以才躺在甲板上，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样好受多了。温和的海风甚至给胡莱带来了倦意。

“我舰5点钟方向，发现不明舰队！距离19000！”瞭望塔上的瞭望哨突然大声疾呼。

就在胡莱的眼皮快要搭下来时，不断重复的呼喊声将胡莱惊醒。甲板上瞬时骚动起来。包括胡莱在内的很多船员立刻挤到船舷边。只见船的右前侧，两股黑烟冲天，仅肉眼就能见着远处有两个黑点正全速朝自己靠近。

发现海面异常情况的军官也来到船侧，举起望远镜开始观察。大概看了半分钟，他放下望远镜大声疾呼：“桅杆上是倭国旗，是倭国战舰！快鸣笛敲钟！”

铛……铛……铛……立刻有人爬至警报钟旁，对着铜钟狂敲不止。原本还有些懒洋洋的胡莱一听是倭国海军，神经瞬时紧绷。他立刻也举起望远镜观测起来。

望远镜内，两艘机帆船喷着黑烟，挂着倭国国旗，船侧船首的火炮依稀可见，确实是倭国战舰。为首的一体型稍大，是一艘双桅杆单烟囱战舰。在它身后的则是一艘体型较小的三桅杆单烟囱战舰。

再仔细观察为首的那艘，其造型较为特别。那是一艘采用反斜面穿浪型舰首的战舰，其水线部分随着波浪起伏若隐若现的撞角如同剑鱼的上颌，尖锐而凶猛。而这艘战舰最为显著的特点是舰首正面竟然开了个窗口，一门大口径火炮从窗口探出，露出部分炮管。

“卧槽！这不是倭国第一艘铁甲舰甲铁号么……”凭借着半瓶子水军事知识的储备，胡莱很快认出了甲铁号。

“什么？大人您是说为首的那艘是倭国的甲铁号？”

“甲铁号可是铁甲舰啊。不仅火炮口径远大于我们，装甲还强……”

一时间甲板上议论纷纷，众位船员皆是忧心忡忡，宛若大难临头

“都慌什么？不过就是倭国的两艘敌舰而已。”就在众人担忧议论之时，邓世昌与大副来到了船侧。

见邓世昌亲来，众位船员水兵都是自觉让道，且不再聒噪。

邓世昌亲自举起望远镜望向正在接近自己的两艘倭国战舰，大概只看了十几秒便斩钉截铁道：“倭国铁甲舰甲铁号一艘，倭国清辉级木肋木壳炮舰一艘，拉汽笛，舰队进入战备状态！”

呜……文昌号也发出了沉闷的汽笛声，舰队其他几艘舰船也立刻跟随鸣笛，告知所有船员士兵，舰队将进入战斗状态。

有的指挥官，就如同团队的定海神针，他的一腔一息都可以感染周围的官兵。在邓世昌的指令下，甲板上的官兵瞬时恢复镇定，不再闲言闲语，开始有条不紊的朝各自岗位小跑而去。

战舰是一个复杂机械总成，每一个水兵，每一个设备都是这台庞大总成的一个零件，只有当所有零件都良性运作起来，战舰才能发挥他的最大性能，也只有这样，战舰指挥官才能自如的下达指令，决策战术。

“打出旗语，告知友舰，舰队保持航线，提高警戒。”邓世昌一声令下，立刻有通信兵爬上桅杆，向友舰开始打旗语。

“舰队保持固有航线！”

“舰队保持固有航线！”

“瞭望塔保持观察！”

“瞭望塔保持观察！”甲板上重复响彻这邓世昌的指令。

在稳定住文昌号全舰军心后，邓世昌转身朝向胡莱道：“大人，敌舰实力几倍于我们。从航向上看，目的也是为了拦截我登陆舰队，敌舰速度又整体快于我们，我看此次我舰队与倭国舰队遭遇已是必然，前往岛南市的行程恐受阻。”

邓世昌所言非虚。无论是甲铁号铁甲舰还是清辉号炮舰，主炮口径都在150mm。而文昌号与防城港号的最大口径火炮进105mm，无论是射程还是毁伤能力，胡莱这边都远在倭国战舰之下。

“额……岛南市去不了……那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至于返航吧。”胡莱这是第一次亲身在大洋上碰上敌舰，而且是实力远强于自己的敌人，一时有些懵，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若留下文昌舰与防城港舰与倭舰周旋，让其他四艘兵船先行离开，或许还有机会。”邓世昌顺口说道。

“好好好……全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