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抹阳光之下

在上条当麻和神裂火织惊愕的目光下，茵蒂克丝坐在病床上的身体颤动起来，眼中泛着红光，那不是眼球的颜色，在眼球中浮现的，是如同血液般鲜红的魔法阵。

‘糟糕！’上条当麻暗道不妙，这里可是医院，绝对不能让茵蒂克丝破坏这里。

茵蒂克丝的双眼便射出了可怕而耀眼的鲜红色光芒，被上条当麻的幻想杀手所阻挡，但爆炸还是发生在了这一间狭小的病房之内，强烈的冲击一下子就把这里变得一片狼藉。

“神裂，只要我再碰到茵蒂克丝一次就可以救下她了吧？”对于魔法一窍不通的上条当麻只能求助于现场唯一的魔法师。

“──警告！第三章第二节，Index－Librorum-Prohibitorum──禁书目录的【项圈】，第一至第三结界已确认破坏。再生准备……失败。【项圈】无法自行再生，依现状判断，为保护十万三千册的【书库】以迎击侵入者为优先。”未等神裂给出答案，茵蒂克丝身上的异变再次发生。

茵蒂克丝如同完全没有骨头跟关节，就像塞在塑胶袋里的果冻一般，缓慢地用诡异的动作站了起来，两眼中的红色魔法阵射向上条。那已经不能称作是人类的眼睛。

眼神完全不带丝毫人性，也看不到少女应该有的温暖。

“没错，如果是你的右手的话，一定可以将茵蒂克丝拯救！”神裂火织看着眼前茵蒂克丝这从未展现在她面前的姿态，看着本不该被她施展出的魔法，心中对于教会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被熄灭。

“──成功准备执行对抗单体侵入者最有效的魔法。接下来将发动特定魔法【圣乔治圣域】，摧毁侵入者。”

随着一声巨大轰响，茵蒂克丝两眼中的两个魔法阵一口气扩大并浮现在了茵蒂克丝的眼前。两个直径两公尺多的魔法阵交叠在一起，如同分别被固定在两颗眼球上，随着茵蒂克丝轻轻摆动脑袋而移动。

“……………………”

仿佛是感受到了即将面临的危机一般，在神裂火织话音落下之后，茵蒂克丝就以更快的速度开始唱歌──以人类的头脑已经无法理解的“歌”。

一瞬间，以茵蒂克丝双眼为中心的两個魔法阵突然开始放出光芒，发生了爆炸，那个景象就像是空中的一个点──靠近茵蒂克丝眉心位置的地方，产生高压电流的爆炸，闪电向四面八方飞散的感觉。

但是，冒出的并不是蓝白色火花，而是漆黑的闪电。

虽然完全不符合科学原理，但看起来就像是空间被撕裂产生的裂缝，接着又是啪的一声巨响，以两个魔法阵的接点为中心，世界如同被击中的玻璃一般碎裂，漆黑的裂纹再度朝四面八方散开，直射到房间各个角落。

上条当麻和神裂火织赶紧向着未被漆黑裂缝波及之处闪躲，避免被这未知的攻击所波及。

这些龟裂看起来仿佛本身就是一道防壁，阻止任何人靠近茵蒂克丝，在龟裂的内侧还有某种脉动，正在发出声音向外膨胀。

从微微开启的漆黑龟裂缝隙中所流出的，是某种类似野兽的味道。

上条在那一瞬间，突然有种感觉，不是理论；不是逻辑；不是理性；不是道理；甚至也不是歪理。

而是某种更加根源的，接近本能的部分在呼喊着，虽然不知道隐藏在那道龟裂背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如果看了它一眼，只要从正面看它一眼，上条当麻的一切存在要素似乎都会被摧毁。

龟裂越来越宽，随着内侧的那个“东西”距离上条当麻越来越近，他只感觉自己的双脚好像被钉在了地上，无法移动。

“怎么能在这里停下脚步！”上条当麻内力于全身流转，然后聚集在双脚之上，在这狭小的空间中辗转腾挪，避开了一道道裂缝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了茵蒂克丝。

只要再触摸一次眼前的少女，一切就会结束！

但是在同一瞬间，仿佛是对上条当麻的行为作出了回应，龟裂啪的一声一口气「打开」了，感觉就像是处女膜被强行撕裂般，有种莫名的疼痛感，延伸至房间各个角落的巨大龟裂深处，某样「东西」正在看着上条。

轰的一声，从龟裂的深处发出了一道光柱。

似乎连太阳都会被溶解的白色光束，朝上条射来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停下脚步地将右手伸到眼前，‘这个方向上的那个病房有病人，绝对不能把它放过去！’

光柱如同从消防水管中喷出的水柱撞在透明的墙壁上一样，在接触到上条右手的瞬间便朝四面八方飞散。

但是，【光柱】本身却没有被完全消除，而是一直持续着对上条当麻发动攻击，不论怎么消除都没完没了，沉重的压力几乎把上条当麻的右手撞飞出去。

“——Salvare000！！”不过好在他不是孤军奋战，在上条当麻接触到光柱的一瞬间，神裂火织也拔出了自己的七天七闪。

那把长达两公尺的日本刀斩断了空气，操纵七条钢丝所施展出的“七闪”，以撕裂声音般的极快速度朝茵蒂克丝而去，目标对准了茵蒂克丝的脚下，七条钢丝将茵蒂克丝的脚底那脆弱的地板一口气切成碎片。

突然失去平衡的茵蒂克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