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妹妹,今个儿手倒是不凉了。”
咸宁公主清眸盈盈如水,轻笑着打趣说道:“先生也不问我冷不冷。”
“不用问,你肯定不冷。”贾珩轻笑说着,但也顺势拉过少女的素手,道:“等会儿先随我去锦衣府。”
咸宁公主抿了抿粉唇,轻声道:“魏王兄想晚请你吃个饭。”
这才是贾珩返回神京的第三天,头一天庆功,第二天朝会,魏王一直想约着贾珩联络感情。
贾珩问道:“有没有说在哪儿?”
“王兄他想在王府,但我觉得不如在婵月家里,倒也自在一些。”咸宁公主柔声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应承道:“那就在婵月家里。”
咸宁的考虑是对的,如果他堂而皇之去魏王府,那给外面的观感就不太好。
其实,先前辞掉提点五城兵马司之职也有这个缘故。
咸宁公主道:“先生,那咱们走吧。”
她和婵月天天在家,都快闲出毛病来了,不如和先生待在一起,怎么也不会待不腻,哪怕是看着他做事,也觉得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锦衣府
门口有一群力士、校尉拿着铁锹正在铲着积雪,见着贾珩以及身后的锦衣府卫,连忙停了手中活计,说道:“卑职见过都督。”
贾珩点了点头,在一众府卫的簇拥下进入官厅之中,落座在条案后,说道:“让五所的千户都唤过来,本侯要问话。”
“是。”李述拱手应命而去。
厅堂之中炉火熊熊燃烧,驱散着室内的寒冷,贾珩拿了案角的公文开始翻阅。
都是近期一些府中的情报汇总,显然知晓他前天回来,经历司递送而来的文牍。
咸宁公主和李婵月在一旁站着,看向那聚精会神的少年,心头都有几分欣然。
贾珩放下手中的簿册,看向咸宁公主,温声道:“咸宁,你们去屏风后坐着喝茶,我见过几位千户。”
“嗯。”咸宁公主应了一声,然后随着李婵月来到后堂。
不大一会儿,锦衣府十三太保的锦衣千户黑压压在锦衣指挥同知纪英田的带领下进入厅堂,排列成几队,飞鱼服,配着绣春刀,面色恭谨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拱手道:“卑职等见过都督。”
随着贾珩封为一等武侯,尤其是昨日的一场太庙献俘,在锦衣府之中也引起了一番震动。
如今的贾珩,以超品武侯、军机大臣掌管锦衣府,权势已隐隐有着几许超然的意味,类似于大下来视察。
其实,这个时候,贾珩就要举荐两个锦衣同知作为日常事务的管理者,曲朗如今是锦衣指挥同知,目前还在山东公干,并未返回。
而剩下的纪英田,自知不是贾珩一手提拔的心腹,行事低调,唯恐被下了差事。
但贾珩对锦衣府的理解并不止于此,情报工作是一切军事工作的基础性工作。
贾珩沉吟说道:“最近临近过年,京中贵人来往走动增多,尤其是宗藩、武侯,白莲逆党以及前赵王余孽可能会趁机滋生是非,最近锦衣府要多派探事,侦测敌骑。”
“是。”众锦衣千户开口应道。
贾珩道:“此外,军器监要多派人手,以防女真派出奸细刺探。”
女真会不会派密探来神京刺探敌情?
这都不用想,一定会!但凡有点儿脑子,都会一明使,一暗探。
也就是说,昨天的多铎被斩和太庙献俘,此刻正在向着女真高层传递消息,而这些女真奸细未必不会刺探军器监,试图摸清大汉火铳的秘密。
众千户纷纷应命称是。
贾珩道:“负责北平和辽东、山西事务的千户留下,其他的千户所,将最近京中的情报都梳理汇总过来。”
锦衣将校纷纷称是,而后就留下一个姓张的千户,以及姓卢的千户。
贾珩也不多言,引着二人前往书房。
贾珩落座下来,问道:“辽东、北平方面可有消息递送过来?”
那卢姓千户面色恭谨,忙道:“回禀大人,仇镇抚前日来报,最近在北平城中抓捕了不少女真的细作,正要向京里奏报。”
贾珩沉吟道:“细作?”
卢姓千户道:“好像是女真汉军旗的人,抓了有七八个,现在还在审讯。”
贾珩默然片刻,问道:“蓝千户呢?辽东那边儿的探事有没有传来消息?”
这时,另外的张千户开口说道:“都督,蓝千户递送的密信,说辽东的女真正在筹备年后改国号。”
贾珩目光微凝,问道:“有没有说改什么国号?”
张千户想了想,说道:“说是要国号改为清。”
心道,这些东虏就是蛮夷,这国号还能随便乱改的?
贾珩目光幽沉几分,道:“清者,水也,我大汉为赤火之德,女真这是蓄谋已久。”
“我大清”终于要来,只是比着平行时空的大明要晚了十几年,而且一些人物却已似是而非。
贾珩闻道:“可还有其他情报?”
张千户回道:“女真自从大败以后,正在疯狂搜集大败的具体细节,听说已得了消息,知是两军海战之时的火铳,沈阳城内的匠师正在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