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赛博郊游（上）

公孙策还未来得及应声，绮罗便正式进入了信息视角。这体验酷似窥视模因心意的世界，但又有所不同。他一瞬感觉自己跃升入了一片不存在的空间，那是无形无色的“海洋”，无数道无处不在的信息流构成了变化多端的“水流”。他清晰地知晓自己就在公寓中，在绮罗的身体里，但同时他也在那无法认知的“虚无之地”，在没有温度的海水中浸泡。

啪！算盘珠子整齐地发出轻响，绮罗暗自高呼算计成功。她笑眯眯地勾起脚掌，操控公孙策的脑袋一下下点头。

绮罗小姐心中的算盘，已在高速运作下几乎冒出火来。她装作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来，用脚趾轻轻挠着恋人的头发。

绮罗飞速过着早早烂熟于心的情报，胜于世上任何一台计算机的超速思维，让她得到了数个决定的结论。

“要不要来体验一下赛博幽灵的感知呢，天魔大人~？”

信息之海不远处是一座心形浮岛，岛中央摆着半圆形的沙发与一面电视墙，绮罗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露出半个可爱的脑袋。他步伐轻快地走去，笑道：“绮罗你的办公室还蛮……”

绮罗豪放地张开双臂，公孙策随手一指，涅炎便在地上绘出相应的法阵。他摇身一变，整个人化作一缕清气投入绮罗的怀中。

绮罗自己就是常常调和矛盾的润滑剂，因此能理解到对方的细腻。这个很会惹人生气的男人为了让自己身边的人们开心，可谓是用尽了心思。普通人必然会觉得这份感情过于沉重，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家庭成员们在各方各面都是很“重”的人，也就乐于享受爱情的黑洞。

可是，总感觉有点违和感……

迦梨，又称大黑天或时母，就是神话中那位在大自在天身上跳舞的妻子。单从这一故事就能看出来是脾气很糟的女神，与绮罗小姐的形象可谓相差甚远。要说家里和这尊女神最像的家伙，该是阴晴不定的秦大小姐才是。

“请进请进”

“坦诚到了这种程度反而让人生出了钦佩之情……”

象征术式的成立基于模因心意的相似，因而厉害的创界法使身上往往带着诸多形象的糅合。这些事情在一般人眼中乱得要死，不过在惯于操控情报的绮罗的视角下就十分清晰。公孙策的“阎天魔罗”，可以简单分为明王、魔罗、波旬，阎魔四者习合而成的大自在天。其中明王与阎魔同为“大日”侧面的习合与赤法师的思路一脉相承，突出惩恶扬善的一面；波旬与魔罗同为“佛敌”的习合则为打破僵局的突出表现，是寂相法的核心思路；互为表里的双方最终借助波旬与大自在天的习合合为一体，方为公孙策所求的破坏之道。

（喂结果是你先吐槽啊！）

“怎么说呢，感觉像是公孙策躲在我的身体里操控我一样。”

凭依术式是灵相法使们的特长，常操控狗狗们跑来跑去的骑士萨拉就是其中好手，司徒弈的操偶线更是此道登峰造极的神技。公孙策的显现法习合了波旬，也能靠“无形无相”的性质完成凭依，只不过……

“我有派二重身出门干活吃饭啦~”绮罗打滚。

“还请饶了我吧迦梨小姐。”

“大自在天同时也是X欲的象征，怪不得公孙策近期会这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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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法中存在一种名为“精神凭依”的术式，效果是以单向的链接依附到他人的精神上，变相体验他人的感知。这一效果听上去与继承灵光后得到的“心灵相通”相似，实则不然。其最重要的区别在于共感是单向而非双向，被凭依的一方会被得知心中所想，而凭依他人的一方则基本不会受到影响，可说是很不公平的术式。

“啊，秦芊柏自己就是罗刹了……这个家里的模因也太多了吧。”

“公孙策你先不要想象，认知一旦变化了再修改就很难了。”绮罗的声音响起，“让我来具现化认知空间……”

绮罗侧过脸去，单手捂着嘴巴，小声说：“怕了，好逊。”

“无常法使的家庭就是会有这种微妙的问题啊，谈个恋爱活像多神系外交。”

（好奇妙……）

“好变态……”绮罗说。

“‘无形无相’的表达得到强化，‘万界烬灭’的表达自然而然就没那样突出了吧？这样一来也就不用再削弱自己，而是增强另一种神通，我觉得会很划算呢。”

绮罗挺了挺胸，做了个鬼脸：“那就是你把手伸进我T恤的理由吗？公孙策你最近越来越色了哎你这几天都开始面不改色地吃我豆腐了。”

“这才是初恋情侣该有的早晨。”绮罗振振有词。

“哪来的深夜档苦情剧？！而且刚起床就主动在说的不是你吗现在又开始扮惨哦！”

海水落下形成千丈之高的瀑布，露出自海底深处浮出的巨物。她有着森林般茂盛的粉色长发，双眼明亮如淡粉色的月亮，那宏伟的身躯被包裹在酷似赛车服的流线型皮衣中，像是一位在海洋中遨游的旅客。

“之前几个月的早上算什么啊？”

公孙策晃了晃手指：“之前我和寂静王交流了一下，她说我这显现法的本质是破界法，完全释放就会击毁世界的恐怖玩意……虽说听着蛮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