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录科、录遗呢!
若有信心、鸿志,何愁不过。”
此言一落,有不少人感同身受。
纷纷动了恻隐之心:“不错,不错,纵使今年不过。
还有下一个三年,人生有几十个三年。
大不了就和八股耗一辈子,一个考官眼瞎也罢了。
不可能每个考官都眼瞎。”
听着众同仁的劝慰之语。
林浩情绪也冷静几分,以手袖揩拭眼角泪水。
摇头晃脑道:“多谢诸位仁兄好言劝慰!
奈何在下非家境殷实者!
我选为房山县学生员,已是滔天大幸!
想昔日房山桑梓,老母劳累至死,春种秋收。
去过赋税、徭役,笔墨纸砚之费尚有何几?
忝为诸生,幸能免去家中二丁徭役!
然笔墨纸砚、时文子集、赶考住宿之费。
全赖桑梓父老捐赠矣,今不能中?安能苟回?”
周六合听得不由潸然泪下:“林兄也是我同年了。
但生员过千,我也不知你现状。
既然家中使费蜩螗,然而每年岁考。
重定等级,林兄若肯努力判为一等。
领些官府补贴,亦不是难事啊。”
“你周兼达是大孝子,历来得县尊看重。
如今又有贾景之帮忙,于你不算难事。
却何以难倒我等诸生哉?
一等廪膳生名额有定。
我林浩非是不努力也?
奈何,无权无势耶!”
林浩紧闭双目,热泪滚滚:“待得回乡,父老失望。
流言蜚语似于万箭穿心!
声律启蒙、四书五经、七五杂句、唐宗宋祖.....
吾哪本不熟?”
贾琮冷眼旁观。
他能场场顺利,得益于活过一世。
甚至于记忆中的某些格式、文章他能抄袭过来改进利用。
再加上一些应对急智,平日练习积累。
若非如此,坐在那里哭的人。
不是林浩,而是他贾琮。
贾琮亦不会同情心泛滥。
那一世经历的冷漠、这一世的勾心斗角。
让他变成了看什么都没有安全感、充满质疑。
且不说林浩险些让他科考失利。
就目前来看。
林浩明显用处不大,所以他只是冷漠地注视。
现下又有几个秀才纷纷把目光看向贾琮。
魏无知温文尔雅道:“贾兰陵,久仰大名!
今日咱们先不论虚的,林兄诚为可怜。
你贾景之是国公世家之后,不缺银钱。
可愿助他一臂之力?
如此,我等生员皆感你海量!”
周六合也有些于心不忍,朝贾琮小声道:“景之,咱们帮帮他吧。”
这是一个小小的难题,如果贾琮推卸。
对他兰陵盟盟主、第一神童的名声,想必有所损害。
魏无知虽然不像针对他,顺手推舟却玩得不声不响。
这个魏无知,比罗奇才更危险啊!
贾琮眯了眯眼。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
在众多生员注视之下。
贾琮团团作揖一圈,微笑着看一眼魏无知。
右手捏捏左手宽袖,甚是沉稳地道。
“诸君,魏兄说在下乃是国公世家之后。
不缺银钱,然而我不敢苟同。
首先,诸位有不少是家境殷实之人。
在乡也有社学、在家也有家族。
家族之钱,怎是一人之钱?
我贾琮在贾家,不过一介庶子尔。
与林兄一般,抬头低头无不征询长辈父母意见。
诸位能明此理乎?”
“这倒是。”
人群有人应和,对于事实。
魏无知也不好置喙。
贾琮继续解释:“其次,在下虽为兰陵盟盟主。
但兰陵盟不过是同仁品文之团。
我处处囿于家族,兰陵书社也不是我的。
时下经商,哪有士人勋贵亲自挂名的?
宁国府抄家不久,家兄死于非命。
诸位岂有不耳闻的?
我又怎敢顶风作案?”
“那依你看,此事如何解决?”
魏无知眉头一皱,拉起林浩。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咱们能救一人,然而天下苦难者千千万万。
谁能一个一个地救过来?
诸位先不要说诗云子曰,倒是想想。
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诸位想想,我一介庶子真能挥霍千金吗?
我倒是想,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贾琮话中带有几分揶揄意味。
有人发笑。
觉得这位大名鼎鼎的贾景之还是有趣的嘛。
贾琮看着林浩道:“今日一事,算我等同仁义举。
我愿率先捐五两,诸位有余财的。
一人捐个几钱,跬步可成千里。
细流可成江海,林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