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的色彩像是童话故事里被迫纳入体内的魂魄,挣扎着想从少年体内逃出,又挣脱不开监牢。
从几十余年前,金发女人的命运就和那个以乌鸦为标志的组织牵丝扳藤。她深入乌鸦心脏之中,见过不少诅咒师乃至咒术师。
但无论哪一个,都没有同他这般气息的咒力。
凝视太久,好似都要被这些铢积寸累的阴冷血腥拉入无光的深海。
简直不像任何一个咒师,反而像——
“你们找的人也太弱了。”用鞋尖踢了踢地上仰面躺倒的身躯,松田伊夏的笑容在黑红咒力下诡谲阴鸷,带着不加掩饰的傲气。
“我以为你应该不至于和这种人合作?”
贝尔摩德声音沙哑而性感:“没办法,说到底不过是份仅一晚上时限的工作。莫非甜心你有更合适的人选?”
“有啊。”嘴唇张合间,寒光在猩红舌面上一闪而过。异色眼眸随之弯出弧度,“不过我可不要主动凑过去。先见个面,需要的话就带着足够诚意来试一试。”
他眉眼张扬:“我会给你们留邀请的机会。”
贝尔摩德笑起来。
她一向讨厌自视甚高的人,因为这类人通常没什么本领又愚蠢。
但少年全然不同,显然不在此之列。他不是什么腐烂的苹果,是伏击在红色清甜外壳之下的毒蛇。
有太过足够的成本桀骜,神采飞扬,恣意妄为。
锋利而绚艳得快将人割伤。
她理了理头发,感慨:“当时真该请你喝一杯。至于其他,我会替你转达的。”
两人早已对当时搭讪的那位客人是谁心照不宣。
“所以你接近他,是为了试探背后的深渊?”
波本居然也有被人利用的时候?
“不,当然不是。”像是窥探了女人的思绪,少年笑着将食指竖在唇前,目光盈盈:“他是我的猎物。”
这个语气,简直像是要把人一点点吞吃进腹,把每根骨头都啃食殆尽。
贝尔摩德扬眉。
她收回前不久说波本是变态的话,原来他们两个都是。
一个占有欲和控制欲强得心惊,一个完全乐在其中,恨不得要在自己脖子上套上圈才好。
——啊,已经套上了。
所以少年接近组织不是为了窥探什么秘密,只是为了更好掌握波本所有的面相,让对方事无巨细地被自己‘欣赏’?
......原本的阴谋论猜测褪去后,一时之间感觉整个组织都是他们之间play的一环。
等回过神,少年已经转身离开。
金发女人低头看向腿边尸体,原本神秘的微笑褪去,看上去格外一言难尽。
...你们的play,确实有点太不顾他人死活了。
——*虹昇公园最近的出口连通住宅区,在傍晚人烟稀少。
昏暗路灯下,靠站着一道分外高挑的身影。
两条长腿被不常见的黑色制服裤包裹,光随意搭着,便像是杂志封面的模特。
带着眼罩的白发男人拆开手里的包装袋,将大福一口塞进嘴里。
甜腻奶油扩散间,熟悉的人自出口处走来。
黑卷发的少年一眼便锁定在街头等待已久的身影,他脚步没有丝毫停顿,顷刻间转变方向朝着对方走去。
没有一分一毫的意外神色。
兼容对方老师和监护人的成年男人,把被对方忽略了两次电话的手机塞进口袋里,一个故意做得格外委屈的表情已经在脸上成形。
控诉的话尚未说出,就看见自己的学生走至不远处路灯下,笑意浮现。
这种笑容认识他的人都再熟悉不过,只有一侧虎牙抵在下唇,似笑非笑,格外顽劣。
让人看了就手痒,想教训一顿。
松田伊夏笑意未退,挥手和许久未见的老师打招呼,语调轻快:“我要叛逃。”
——态度十分嚣张,并且理直气壮。
五条悟:“......”
五官霎时皱在一起,他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拧着眉,咬牙反问:“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