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古天家孝子不败
排的。 于是燕达亲自挑选了曾经追随他西伐夏贼,南征交趾的禁军子弟,以御龙直的身份,安排到庆宁宫外警戒。 同时燕达派了自己的三个儿子轮流坐镇在庆宁宫的出口,日夜守护。 出了庆宁宫,出了这宫闱的保护。 外面的狂风暴雨,就可能会对准赵煦,倾泻而来。 在皇位面前,在至高无上的权力面前。 那些人,什么事情都敢做! 赵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对那宦官说道:“汝去将冯景唤来,我有事要吩咐他!” “诺!”这宦官忙不迭的领命而去。 没多久,一个三十来岁,身材魁梧,脸型略方,面色稍黑,身着紫袍的宦官,就来到了赵煦面前。 这宦官到赵煦跟前,便躬身行礼,拜道:“臣景拜见延安郡王,未知郡王唤臣前来,有何吩咐?” 这宦官就是服侍赵煦的内臣,勾当庆宁宫冯景,不过,如今的冯景,来赵煦身边还不长,他是去年十二月末,才被赵煦的父皇亲自调来庆宁宫的。 赵煦看着冯景身上穿着的窄袖紫袍公服,眼睛在他的脸上端详着,身体微微前倾。 这是上上辈子,亲政以后,养成的习惯。 也是一种身体语言,意在给人一种‘我很认真,所以,也请你认真’的暗示。 不过,现在的赵煦太小了。 实岁八岁多一点的他,哪怕是在身边的内臣眼里,也属于没有自主行为能力的孩子。 所以,赵煦并不能确保冯景能认真起来。 赵煦想了想,对冯景说道:“我听说,卿是故李忠敏公保举的?” 冯景颇为意外的抬起头,惊讶的道:“郡王竟知此事?” 赵煦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忠敏公,忠心社稷,死节殉国,诚为内臣楷模,我虽在深宫之中,也曾听说过忠敏公的故事,只恨未曾亲眼见过忠敏公!” 冯景有些激动了,躬身哽咽:“忠敏公若知,郡王殿下如此厚爱,即使九泉之下,也当含笑!” 赵煦微微一笑,看着冯景,道:“卿既是忠敏公保举的,自也当是忠臣!” 冯景立刻从赵煦的话中,品出了点什么,当即条件反射的躬身:“臣愿为郡王殿下牛马走,惟愿贱躯先填沟壑!” 这就对了! 赵煦要的就是冯景的认真。 所以,他才会绕一大圈,去提冯景的保主。 所谓李忠敏,就是李舜举。 元丰五年战死于永乐城,殉国后追谥忠敏。 这位内臣,在九百多年后,还有着文物传世。 就是泰山的白溪白龙池石刻。 在新世纪的时候,赵煦还去看过,保存的不错! 在大宋,保主和保举人之间,是密切联系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不为过。 而赵煦知道,冯景视李舜举为父。 他才会特别提起李舜举的名字。 这就好比新世纪,老板想要员工加班,却又不想给加班费,就只能画饼或者PUA。 现在的赵煦,没有权力,甚至连金钱也没有多少! 就只能拿冯景视为再生父母的保主来激(威)励(胁)了。 “善!”赵煦观察着冯景的神色,微微颔首。 虽然上上辈子,冯景已经用他的生命,证明过他的忠诚。 可终究如今形势不同,情况也不同。 赵煦需要确保冯景严肃认真,这关乎他的后续计划,也关乎他自身的安危健康。 “我有两件事情,要拜托爱卿去去办!” “郡王殿下但请下令,臣万死不辞!”冯景深深一拜,严肃的说道。 “第一件事……”赵煦伸出一根手指来:“卿去替我,从资善堂中取来笔墨纸砚和佛经来!” 说到这里,赵煦眼眶微微发红,深情的说道:“父皇卧病,身为儿子,我却不能亲侍汤药于御前,已是不孝!” 说到这里,赵煦就轻轻抽泣,哽咽起来:“为人子,不能侍汤药,也就只能为父抄写经文,向神佛祈福了!” 冯景和周围的宫女、宦官,全部躬身说道:“殿下纯孝,必感动天!” 冯景更是说道:“臣这便去资善堂,为郡王取来笔墨纸砚及经书!” 延安郡王主动要求为官家抄录佛经祈福。 这是最大的正确。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可以阻挡。 不止如此,冯景还知道,他必须将这个事情高调的传出去。 让其他人知道。 特别是太后、皇后! 赵煦止住哽咽,看向冯景,道:“此事,卿须低调为之,不可惊动他人,尤其不可惊动太母、母后!” 冯景听着,几乎不可思议。 他本以为,这是延安郡王身边的人,给延安郡王出的主意。 但,现在延安郡王却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这实在是…… 所以,延安郡王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抄写佛经为官家祈福? 不可思议啊! 郡王才多大? 竟纯孝至此! 冯景不禁为自己之前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