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侍立在旁边的粱惟简招了招手:“粱惟简,你去告知通见司,左相请郡的奏疏,全部打回去,不许请郡!” “御史台中弹劾文书,也全部留中!” “将老身的意思,告诉群臣:如今官家卧疾,太子年幼,国家社稷尚需老臣扶持,类似捕风捉影,无的放矢的事情,就不要再议论了!” 粱惟简错愕的抬起头来。 “还不去办?”高太后催促着。 粱惟简深深低下头去。 娘娘真的要救左相?粱惟简狐疑着猜测着,然后他就心中摇头。 真正要保全王珪,最好的办法是——立刻批准王珪请郡的请求。 这些年来,大宋政坛上,素来都是这个样子的。 宰相获罪,最多不过出外。 了不起,贬到偏远军州去担任知州。 像寇莱公、丁谓、曹利用那样,将宰执大臣贬过岭南的例子,自仁庙亲政开始就已经没有了。 便是侍制大臣,贬过岭南的也没有。 像王珪这样的情况,只要他出京了,就等于恩怨两清,只要他不再回京,朝野内外都会假装没有这个事情。 他依旧可以得到一定的体面。 甚至,还可以在百年后,得到朝廷的追封。 但高太后将他强留在京师,不止如此,还把御史台的弹劾全部留中。 御史台的乌鸦,怎么可能服软?又怎么可能不穷追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