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召见与安排
,也多次通过京东都路走马承受传递文字与卿,而卿也都能很好的遵从朕的旨意,将相关事情落实。” “从这里就能看出,卿也是有王佐之才的。” “所以,朕才会在命林旦制词时,与之言:他人得授直龙图阁乃其幸也;而苏轼得授直龙图阁,乃直龙图阁之幸!” “从此假龙成真!死而复活!” 在大宋,直龙图阁在官场上,有多个形象鲜活的称呼。 其中影响力最大的有两个。 一为:假龙,意思是直龙图阁,不算龙图,只能算个假的,因为其位格很低,只是直阁。 与龙图阁待制、龙图阁直学士、龙图阁学士这些威风八面,只授给待制级的重臣的贴职完全不能比。 同时,直龙图阁,作为直阁的顶点。 也是有逼格的。 一般人想拿到这个贴职,根本不可能。 只有那些久在地方监司(转运、常平、提刑)为官,却怎么也升不上去的老臣,才有机会拿到。 而这些人,拿到这个贴职的方式,是纯粹靠磨勘。 从直宝文阁,一步步水磨工夫磨上去。 等他们拿到手的时候,已七老八十,入土不远,所以直龙图阁又被人称作:死龙。 拿了就死的例子比比皆是。 像苏轼这样,五十一岁这样年富力强的年龄,以朝官身份拿到直龙图阁的例子,从熙宁甚至治平、嘉佑就已经没有了。 苏轼当即俯首拜道:“陛下隆恩,亲拔微臣,微臣感激涕零,必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煦等的就是苏轼这一句话。 他轻轻颔首,道:“朕于爱卿亦有厚望!” “今年以来,朕屡遣使赐书爱卿,爱卿也一直都是遵照朕的旨意,将事情都办的很妥当。” “朕很满意,卿要再接再厉!” 今年以来,登州那边无论是大建大奥,还是鼓励渔业,以及近来的,向高丽运输/走私武器、粮食。 都是苏轼在办,而且办的很妥当。 特别是鼓励渔业,苏轼做的甚至比陈睦还要好。 陈睦只是遵照赵煦的旨意做事,多少缺乏了一点主观能动性。 苏轼则不同,他充分发挥了自己文豪的优势。 不止一次又一次的写诗词,称赞登州鱼干,还各种带货。 江宁的王安石、汴京的韩绛、吕公著、张方平、苏颂,都被他带了进来。 这些互相写诗唱和,一起抬轿子,生生的将登州鱼干,打造成了名牌。 此外,苏轼还拿着公使钱,在登州将渔船租赁给百姓。 而百姓偿还的办法也很简单——不还钱,只给鱼就行了。 这使得百姓的贷款买船积极性大增,登州渔业大爆发。 短短一年,登州渔民的群体就扩大了十倍。 登州外海多个岛屿,成为了渔民们晒网、卸货之地。 就连沙门岛,都不能幸免! 再这样下去,沙门岛恐怕就不能作为大宋流放重刑犯的目的地。 恐怕赵煦得考虑去南海或者什么地方,找个荒岛,作为流放地。 嗯…… 土澳就不错,就是太远,没个十年二十年,怕是连土澳的边都摸不到,更不要说去流放犯人了。 苏轼当即再拜:“臣为陛下臣,安能不奉陛下旨意而用心王事?” “愿请陛下降下德音,以教臣将来之事。” 苏轼只是大嘴巴。 但在追求权力,迎合权力以及靠拢权力这个方面,他与其他士大夫别无二致——也就可能节操高一点,三观正常一点。 尤其是,赵煦公开了他曾在‘先帝要求下立三誓’的事情后。 苏轼比任何人都更想进步! 原因很简单——只要升到宰执,那么,即使触犯十恶不赦的死罪,那么也至于赐死。 这对苏轼这样的人来说,简直是为其量身定做的政策。 只要升到宰执——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乱说话得罪人,连累全家了。 至于第一誓——不以谋逆之外的文字罪人。 其实,这东西的约束力,约等于没有。 确实,官家发誓不以文字加罪。 可皇帝完全可以拿其他东西来罪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对皇帝而言,想搞一个人,还怕没借口? 实在不行,现场造一个罪出来。 谁又敢不服? 只有宰执大臣、三衙大将,纵犯十恶不赦之罪,止于赐死这一条才真正有意义。 赵煦看着苏轼的神色,嗯了一声,道:“卿回任登州后,须得记住,对于高丽来人求援之事,须当慎重,尤其要小心提防,那高丽来人,起二心,生邪胆,将我大宋拖入水……” “北虏、高丽之争,于朕之言,狗咬狗而已。” 赵煦说到这里,就看向苏轼,道:“卿明白了吗?” 不要看,赵煦在那高丽僧官义天来朝的时候,态度好得不得了。 甚至赐给义天紫袍袈裟,还给了高丽很多大宋宫廷才有的版印经书。 但,外交上的事情,不就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