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赵瑟瑟（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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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殿下是为了这个。”

他语气依旧冷凝，瑟瑟缓缓回视他，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他怀疑自己。

“太子殿下很好，不曾受到惊吓，”

瑟瑟手边不自觉卸了力道，他手背流的鲜血不可避免地染上了白嫩的手心，少女垂眸静静地看着那鲜红的血。

语气莫名发冷。

“太子殿下...对瑟瑟及时探望的情意十分动容，许诺等九公主香消玉殒之后，请旨封瑟瑟做新的太子妃...”

太子本就不喜欢九公主，也瞧不上九公主的性子，在西洲横插一脚前，她也是热门的太子妃人选，如今不过是回归正途而已。

少女近乎轻喃的话语清晰地落在耳畔，李承鄞眼中满是伤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她冷淡的语气几乎化作利剑。

划破了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你当真...”

当真也如同父皇一般，轻易地舍弃了他...

可他几乎不敢问出这句话，因为害怕得到肯定的回答。

靠近几分不自觉握住少女的瘦削的肩膀，李承鄞迫切想看清她眼底的真实情绪，却在对视的一瞬间，几乎被灼伤了视线，心脏刺痛难当。

她哭了，哭得无声无息。

泪水冰凉却足以灼伤人。

“殿下既然怀疑...那瑟瑟日后不再出现便是。”

看清了她眼底水雾氤氲之间藏着的失望和伤心，李承鄞终于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她想离开。

李承鄞下意识将欲挣开钳制的姑娘揽进怀中，按在自己胸前，温软的少女整个地被笼罩在怀中，他才稍觉心安。

连忙道歉：“抱歉，是我的错。”

怀里的姑娘动作微顿，渐渐放弃了挣扎，李承鄞为她轻易的心软感到歉疚和悔恨。

将人揽在怀中，李承鄞这才敢释放出刚刚压抑着的担心。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哥哥不让来...只能翻了院墙...好在哥哥最终答应了...”

李承鄞有些艰涩。

他落了难，多的是人想要在此刻避嫌，赵士玄的阻拦他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她这般娇弱，居然也会学着九公主那般举动...

他抚上女孩殷红的眼尾。

“不哭了，是我的错...”

他被太子毫无防备的陷害和父皇的舍弃刺激了内心，不自觉开始怀疑身边的其他人，也不自觉开始怀疑她。

是他该死。

瑟瑟扭头避开她的视线，声线难掩破碎。

“您怎么能怀疑我...”

李承鄞歉疚难当，胸前很快濡湿一片，泪水染湿了胸前的衣襟，夜色下有些寒凉，声音低哑，每个字都似乎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艰难。

“瑟瑟，我只是...一时难以接受。”

他知道中了太子的计谋必定不能轻易脱身，父皇的放弃和流放之事让他情绪难以平静，从丹蚩回来之后他便一直与太子明争暗斗，甚至还要提防高于明，两面受敌。

他背负了太多的仇恨和责任，半点松懈不得，可如今因为心软而将自己困到了这般险境，不免挫败和失意。

但更难以忍受的是，落狱以来探视明严实松并不严谨，可他始终不曾见到真正想见之人。

他想见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思念。

皇后时时给他传递消息，只听说瑟瑟几日之内频繁去东宫探望，似乎真的与太子情意颇深一般。

怀里的少女还在抽泣，声音破碎又有些委屈，却还是在给他解释。

“瑟瑟去见太子，只是...想为殿下做些什么。”

早在她哭的无声无息的那一瞬，李承鄞便知自己必然是误解了她。

如今得知她的本意，只觉得心脏刺入了一把软刀，酥麻难耐，又夹杂着不知名的细疼，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李承鄞无声叹息，抬手轻轻替她拭泪，望进那双美眸深处。

“我说过了，不要跟太子走得太近，这样很危险。”

他会担心，也为此而感到出乎意料的妒意。

他才惊觉。

自己能忍受父皇的放弃，能忍受亲近的宫女的背叛，却唯独受不了瑟瑟的半分回避和抗拒。

她将来有一天会弃自己而去，哪怕只是想象，他也如同被蚁虫啃噬心脏一般的疼痛。

真实想法脱口而出。

“瑟瑟，我会因此而嫉妒的。”

嫉妒…

不曾想会听到他口中吐露出这样的话。

瑟瑟不自觉抬眼，撞进青年深沉却又莫名炽热的目光，浓郁的墨色仿佛能穿透灵魂，那里面没有半分伪装的勉强。

终于确定，原来殿下也会嫉妒...

瑟瑟垂眸不着痕迹地避开视线，故作羞涩，却听见他似叹似怨的下一句，

“瑟瑟，我真的只有你了...”

他的兄长想让他死，他的父亲袖手旁观助纣为虐，看似关心他的母后实际上是杀掉他亲生母亲的仇人，他以为亲厚的太奶奶，也精明和算计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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