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赵瑟瑟（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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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敏锐地察觉到李承鄞的回避，并不只是为了小枫...

真相曝光，李承鄞和小枫之间的过往揭露出来，谁会知晓？

或者说，李承鄞是在怕谁知晓？

“是我对不起小枫。”

李承鄞避开他探究的视线，下意识回避他的问题，克制自己的情绪，直抒自己的内心想法。

“我无意再伤害她，况且让她在此刻想起什么，对于我们要谋划的事情也没什么助力...”

冷淡又公事公办的语气。

这便是他想起真相后，提起小枫时的态度。

只有冷冰冰的愧疚。

以及愧疚牵连出来的几分在意。

“李承鄞...”

顾剑攥紧了佩剑，轻声说出了自己一直未曾变过的初衷。

“事成之后，我要带小枫离开。”

如今恢复记忆，顾剑对他那莫名的疏离和似有若无的敌意也找到了源头。

顾剑喜欢小枫，回上京只怕也是为了小枫。

他有此要求李承鄞并不意外，只是下意识皱眉，“两国联姻婚书不废，她如何能跟你走？”

西洲和豊朝都需要这一份和平，联姻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

“小枫做了太子妃，那你那位新欢呢？”

顾剑情绪翻涌之下反而冷静了下来，沉沉看着他，提起了他一直回避的那个名字。

“赵小姐那里，你又待如何？”

或者说，小枫和赵瑟瑟，他究竟爱谁？

他究竟是为了小枫，还是赵瑟瑟知道真相...

瑟瑟...

突然被点出了心中始终不愿提起的名字，李承鄞眼神闪烁了一瞬，有片刻的沉默，随后沉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知道这桩婚约的目的...”

这就是他的选择，企图鱼与熊掌兼得。

不想放弃如今所爱之人，也不想放弃能稳定他权力的婚约。

他一向如此利欲分明，在西洲时如此，如今回到了豊朝依旧如此。

只是他爱的人换了对象。

能给他带来利益的，所以注定被禁锢的，却依旧是无辜的小枫。

顾剑直言自己的担忧：“知道不等于接受，若是她知道真相伤到了小枫...”

李承鄞打断他的话，只觉得他口不择言，“瑟瑟不会如此。”

瑟瑟虽然待人疏离冷淡了些，但内里善良乖顺，甚至与小枫私交甚好，怎么会伤害小枫...

李承鄞只觉得顾剑关心则乱，顾剑却被他坚定地维护和拒绝触怒。

“她不会？”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做了什么，自以为爱上的是个善良温婉的姑娘。

“李承鄞...”

顾剑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反唇相讥，“你自诩深谋远虑，结果到头来居然也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

“你什么意思？”

若是往日，顾剑本不是追根究底的性子，可今日他回避问题的态度让他十分不满，积压已久的怨言在此刻迫不及待想得到宣泄。

他两边都不想放手，贪婪又虚伪的选择触怒了顾剑，让他忍不住想揭穿他虚幻的妄想。

顾剑毫无顾忌地说出了自己所知的真相：“小枫中毒安然无恙，是因为赵瑟瑟在事前给她吃了一颗可解百毒的丹药。”

讶异的情绪迟缓地蔓延，李承鄞有一瞬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不可能...”

他从始至终不曾怀疑过，瑟瑟会对他不利。

给小枫提前吃了解药，意味着她早就知道了太子的构陷，他却依旧得到了如今落狱和被流放的险境。

“你接近她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利用吧？”

撕破了表面的和平，顾剑再没有顾忌，“你觉得她不会因此而恨你吗？”

李承鄞再次爱上了自己手中的棋子。

却不是所有人都像小枫那样，傻乎乎的只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李承鄞自以为爱上的是温婉的蔷薇，却不曾注意到蔷薇枝干上尖锐带血的尖刺，且他如今已经被扎伤过一次。

赵瑟瑟很危险，早在那夜别院前，她表露的淡然和冷清已经让顾剑警惕。

她能放任太子伤害李承鄞，更何况是小枫...

“赵瑟瑟根本不像表面那般无害，如果她知道了你和小枫之间的过往，你觉得她会如何？”

“她会恨你，说不定也会恨上小枫...”

复杂的情绪在心底愈发蔓延，像一座沉重的山，压得李承鄞喘不过气来，顾剑直言的恨否定了他一直深信的真心。

却不愿相信。

太子想要他的性命，计划不容有失，对瑟瑟并不是全然信任，怎么可能会告知她计划的内容...

至于那丹药，纯粹只是巧合罢了。

即便真是顾剑说的那般...

这个猜测让李承鄞身体也微微摇晃，语气艰涩，却还是下意识地反驳。

“她只是...对我有怨..”

是他先对不住瑟瑟，她怨也在所难免。

见他到此刻还要为那赵瑟瑟辩解，固执地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