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守己
地看着她的背影。
——
这座古朴别墅的大厅总是显得特别空旷,江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里面大部分的家具都被变卖了,只剩下搬不走的柱子和根本不值钱的小物件而显得空旷。
但好像也并不是,原先整个大厅塞得满满当当的时候也显得特别空旷,似乎只要是人精神上在某块地方得不到满足,那无论房子怎么变,缺的还是那同一种的东西。
惨白平坦的月光被窗户上水波纹造型的玻璃给扭曲了形状,地面上出现一片死寂的白色海洋。
江尧立在原地出神地看着海面上那一块圆弧形的亮光,那是瞿真房间的灯光,但很快就熄灭了,整座大厅又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之中。
他没有开灯的打算,哪怕他对这栋房子熟悉到闭着眼去往任何地方都能轻巧地避开所有障碍物,找到灯的开关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江尧站在原地手里捏着花束,想着瞿真刚刚无动于衷的表情又发了会儿呆,客厅里造型古朴的钟敲了几下,提示他现在已经到了第二天了。
该做正事了。
江尧想到。
他迈开因为长久站立而发酸的双腿,重新清洗干净好手中的花束后,找来了最适合白木香这种花类的透明水晶花瓶,很可惜的是刚刚发呆的时候他没有控制住自己,花秆末端全是他指甲留下来的掐痕。
可惜了。
江尧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拿过剪刀面带笑意地将不该有的痕迹全部给修剪干净。
修剪花束前,他将会客厅中的灯给打开了一个,白色浓烈的直射光从房间顶部的天花板上照射了下来,将他的脸部彻底分为黑白两部分,没有中间灰色的缓和地带。
他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射出两道浓密的阴影。江尧姿势优雅地坐在蒲团上,嘴里慢悠悠地哼着小调,手上动作狠辣地裁剪着花枝,他的花艺技术很老到,就这样狂放的乱剪也还是在及格线的水平之上。
锋利的剪刀直接挑开了指腹露出了里面的白骨,大量涌出的鲜血顺着他修长的手指不间断地滴进了洁白的花瓣之中,他迟缓了几秒才突然想起来一样补上了一句惊呼。
“啊。”
“太不小心了。”
他用白布紧紧包住手指后自言自语道。
面前木制矮桌上的显得纯净美好的白木香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样子,甚至因为鲜血而涌动着一股潮湿的腥气与滚烫的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