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联姻”的规则

三大部落的族人许久未曾尝过含盐的食物，此次腾蛇部落慷慨解囊，任凭众人尽情享用，直到每个人都满足得肚子滚圆。

饭后，依照传统，一行人理应享受石部落般的礼遇。然而腾蛇部落今年的妇人并不多，尤其是多数怀有身孕，能够参与狂欢的人更是稀少。苏晓决心改变这种混乱的繁衍模式，尽管初衷可能是为了更好的种族延续，但作为来自现代社会的他，无法接受各部落如此混乱下去，最终血脉混杂，后代品质将每况愈下。他决定在危机尚未显现时就尽早遏制，至少减缓这种交融的速度。

打破常规总是要付出代价，每个部落得到了满满一罐盐作为补偿。苏晓觉得这笔交易很划算，既能供应盐巴满足各部落的口腹，又能结束这种混乱的局面。几十斤的盐，相对于部落的需求并不昂贵。

然而，苏晓并未彻底禁止这种行为。一刀切绝非明智之举，如果有人真心相许或情投意合，还是允许他们继续。强制性的婚姻被消除，腾蛇部落的女性们松了口气，大多数人对那些男子并不感冒，仅仅是身上的气味就足以让不少人退避三舍。以往大家皆污秽不堪，自然察觉不到，如今则不同，腾蛇部落的冬季洗澡次数恐怕比其他部落全年加起来还多。

狩猎队更是每日归来都会河边清洗一番，体味得以大大改善，最后受款待的仅寥寥数人... ...

然而，众人在休憩时都感到异常安逸，与石部落那只能露天而眠的日子截然不同。腾蛇部落的巨大岩洞经过精心整理，容纳百余人绰绰有余，地面铺满了洗净鞣制过的兽皮，柔软如云，令人沉醉。

在这样的兽皮上酣睡，各部落的人都是头一遭体验，条件优越的部落或许能分得一块皮革，而贫瘠些的只能以杂草权充床铺，谈不上舒适，仅能防止严寒侵袭而已。

初次躺在柔韧的兽皮上，大伙儿如同孩童般翻滚嬉笑，一夜好梦。

次日清晨，他们惊讶地发现早餐竟比昨夜的盛宴还要丰盛，仿佛晨光与美食交织的奇迹。用罢早餐，众人并不急着启程，如此难得的聚会机会，加上腾蛇部落的热情挽留，他们决定再逗留一日。尤其是腾蛇部落的肉类，即便加盐烹调，口感也远超自家部落。

今日的议题是后续的安排，首先是昨晚的联姻事宜。腾蛇部落的明珠，那位美丽的少女，最终被鸟部落的勇士迎娶。苏晓势必要争取这位青年归入麾下，但此番并非易事。上次每个部落都有代表来到腾蛇部落，三族皆满载而归，换取了丰厚的馈赠。

今次唯有水部落的姑娘嫁入，但在这个父权社会，彩礼并不盛行，即便是腾蛇部落，也是男子重于女子，受限于时代的局限，短期内难以改变。要知道，这般状况在后来的岁月里延续了数千年，直至生产力显着提升，方才有所改观。

当苏晓提议将鸟部落的青年“迎娶”回部落，鸟部落的酋长欣然应允。见识过腾蛇部落的富饶后，他昨晚便暗暗提高了期望。本以为上次的交易已是极佳，如今在腾蛇部落转一圈，才知那些物品不过是寻常之物。连孩子们都有好几个陶碗，盛肉与盛汤的碗竟不是同一型号。

这样的奢华在他们部落简直是奢望。昨日腾蛇部落给出的碗，大伙都小心翼翼收起，苏晓未置可否，那些碗本就是赠予他们的，区区数十个而已，不带走将来也是用来款待宾客，无需为这点小事耿耿于怀。

然而，苏晓的提议清晰地勾起了其他两部落的不满。他们不满的并非分配不均，而是未能从中获益。每个人都希望能借此机会抵消冬日的困苦，无论哪个部落得益，都将引来其余两部落的嫉妒。

苏晓也不打算依循去年的旧例，那时的待遇确实太过寒酸。这些正值壮年的年轻人，身强力壮，无论是狩猎还是劳作，都能独当一面，浑身是劲……

苏晓无法直说能满足鸟部落需求的代价，那样无异于交易生灵，最好由他们自行提出条件，以便协商。他正等待鸟部落首领开口，却惊讶地通过商的翻译得知，首领竟狮子大开口，索要三头羊、十只野兔、十条腌鱼，以及满满一罐盐。

看来鸟部落的冬季确实艰难，这些物资除了盐，其余皆为食物，他们连一件陶器都没要。两侧部落的首领瞪大眼睛，下巴几欲落地，没想到鸟部落会如此大胆，真是胃口惊人，这些猎物在他们部落也能维持好些日子，他们竟也敢开口索取。

“仅此而已？”苏晓的期待落空，他甚至希望对方更大胆些。但他觉得这已太过卑微，便作罢。尽管他心中认为这些并不珍贵，但必要的戏剧性还得保留。苏晓正琢磨如何表现出不舍的神情，鸟部落首领见使者眉头紧锁，默不作声，不禁有些心慌，怀疑自己是否索求过多。毕竟，相较于去年，这次的食物需求几乎翻倍。

于是首领谨慎地向商低语，转译过来便是肉的数量可减少，但盐必须充足。苏晓没料到，自己仅仅犹豫了一下表演的方式，竟意外地得到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