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好的。”
陈棠道:“这次下山,他跟我说,若是惹了麻烦,便来法师这里避一避。”
了空法师闻言莞尔,道:“我这里有些简陋,难免清苦,就怕陈施主待不住。”
“没什么。”
陈棠笑了笑。
再简陋,也没有雪山上简陋。
陈棠道:“我在外面闯了大祸,能得法师收留避难,已是万幸。”
了空法师闻言,却也不好奇,并未询问。
陈棠心中好奇,忍不住问道:“法师,这里怎会有驻颜丹?这种丹药是如何炼制的?”
按理来说,像是驻颜丹这种东西,应该属于修仙的范畴。
这个世界,虽然也有一些方术玄术,但没那么夸张,更偏向低武。
应该不会存在驻颜丹这种东西才对。
而且,武帝能将此丹送给邪帝,可见驻颜丹的珍贵稀有。
听到询问此事,了空法师却闭口不答,讳莫如深。
陈棠心中一动,突然问道:“法师,武帝和邪帝当年是什么关系?”
驻颜丹若是稀有珍贵之物,武帝将此物送给她,两人的交情应该不错。
朋友,还是……
若是如此,当年京城之变中,怎么没听说过邪帝的消息?
“陈施主请自便。”
了空法师似乎不愿提及此事,说了一句,便从袖口拿出一串念珠,闭上双眼,默念起经文来。
不说就算了。
陈棠没有追问,长身而起,在这座西坪寺中转了一圈。
这座古庙只有一座大殿和一个院落,野草迷离,角落里蛛网遍布。
佛案前满是灰尘,岂止是简陋,简直是破败不堪。
周围还留下一些残垣断壁,依稀能见到这座寺院当年的痕迹。
就连荒郊野岭的一些破庙寺院,恐怕都比这座西坪寺好得多。
也不知这寺院怎会沦落至此。
除了了空法师,再无旁人。
在这处大殿的后面,有一口水井。
陈棠打了些井水上来,喝了几大口,倒也甘甜。
喝得胸前衣襟浸湿,陈棠浑不在意,四下望去,看到一座毫不起眼的坟墓。
他心中一动,来到近前。
这座坟墓颇为简陋朴素,只有一块墓碑,上面写着武帝秦符四个字。
原来这便是武帝的名字。
寺院里杂草丛生,但这座坟墓周围,却干干净净,许是有人清理。
了空法师?
连这位法师连寺庙里的灰尘蛛网都懒得打扫,会来清理武帝之墓吗?
陈棠也没多想,这段时间,早已饥肠辘辘。
行囊里的干粮吃的差不多了。
在寺院里找了一圈,没找到能吃的东西,也不知道了空法师平时都吃什么。
寺院里虽然破败,却生机盎然,有各种小动物在草丛中穿梭。
有野兔一蹦一跳来到陈棠脚边,抓起把嫩草塞进嘴里,竟也不害怕。
一只野狐还躲在墙角,露出半個脑袋,偷偷看着陈棠,漆黑的眼珠中满是好奇。
毕竟是佛门圣地,陈棠强忍着将这帮小可爱宰了吃肉的冲动,准备下山去打点猎物。
出了寺门,陈棠却踌躇不前,若有所思。
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武将山下,还不知有没有暗探埋伏。
毕竟死了这么多人。
还是来自宇文家、玄天教、青龙司、白虎司、并州城各大势力……
若因为贪嘴觅食,在山下被人擒住,那真是求助无门。
陈棠沉吟片刻,在山间沿着小路,朝着北边行去。
北边还有一座新平禅院。
这是佛门的地盘,肯定没有什么玄天教各种势力的眼线。
就算出了意外,两座寺庙距离不远,他也有机会逃回来。
最重要的是,新平禅院里面肯定有吃的!
没过多久,陈棠便来到禅院山门外,将刀解下放在外面,便在一位小沙弥的带领下,进了寺院。
陈棠花了点银钱,在禅院中买点香火。
在各个佛像前简单走了个过场,刚到午时,便拦住一位小沙弥,面带微笑的询问道:“请问小师傅在哪里用斋?”
小沙弥闻言向东边一指,道:“大雄宝殿的东侧,便是斋堂,施主可自行前去用斋。”
“多谢。”
陈棠双手合十,随后两眼放光,大步流星的朝那边奔行而去。
那小沙弥微微一怔,看着陈棠的背影,有些疑惑。
来往香客,偶尔也有留下来用斋的,但这位香客怎么看上去好似饿死鬼投胎一般。
陈棠来到斋堂,看着木桶里刚刚出锅,热气腾腾的饭菜,不禁咽了下口水。
这一路逃亡,担惊受怕,他就没怎么好好吃过饭,都是在马背上随便对付一口。
虽然只是些青菜豆腐,却好似山珍海味。
陈棠撸起袖口,端起饭碗,无视旁边一众僧人,埋头干饭。
易筋修炼到极境之后,陈棠饭量大涨。
再加上这些斋饭没什么油水,他一直干了七八碗饭,才歇一口气,准备缓一缓,再